堇月看著那碗,又看著女皇。笑道:“這完全不是一件事,風馬牛不相及。”
女皇又道:“堇月,你不覺得你與朕還有這畫卷上朕的祖母,長相十分相似么?”
堇月心下焦急,更道:“陛下,長的相似不算什么。天下長相相似的人多了去,卻不見得都是骨肉血親。您不能憑借我的容貌,姓名乃至于脾氣等來判斷,這太容易出錯了。”
與其說是女皇想知道她是不是自己的孩子,倒不如說此時的堇月心中是有著極大的期待的。
女皇回顧起從前的事情,緩緩道:“你三歲多就走失了,不記得從前的事情。我派人尋找到你的時候,你差點就死了,是你師兄救下了你。因著你師傅的醫術高明,我就沒有著急接你回來。后來我想去離恨天接你回來,可是那時候朝廷里亂如團麻,并不如呆在你師傅身邊過的好。這些年,我一直關注著你,只是沒有教你知道。”
那時候,她的人幾乎和袁宣峻同一時候尋找到堇月,可是袁宣峻如何會容許危險之中的孩子被輕易帶走。那時候的堇月饑餓至極,又受了重傷,有人販子打的,有被一同討飯的乞丐欺負受的,那一日是被餓狗咬了,幾乎臨近死亡。
堇月的目光一下變得冰冷,因著她說起過往,哪些塵封許久的往事從記憶的深處伸出藤曼,將她一點點的拖入深淵。想起哪些日子,肩膀仍然會發抖。
她突然有些絕望,想起師傅給她這個名字時候的堅定,難道那時候師傅已經知道自己的身世了?那為什么不告訴自己。她含著淚花道:“我不信你說的,也許是巧合。你要找的,也許是其他孩子。”
女皇將那水碗推過去給她,看著她道:“你的血,天生含有劇毒,也只有與你同源的血才能相融。你一歲多時,玫德抱著你卻分了神,你的腿撞在了炭火上,留下了一塊八角樣子的疤痕。你三歲時候,玫言姑姑帶著你去邊境的集市,你是那時候被人販子拐走的。”
堇月聽后,已然說不出話了。她拿著銀針往手指上扎入,讓血流在碗里。女皇將水倒入一個盒子里,又取了自己的血與之混合。
那盒子里面的白老鼠,喝了一點那帶著她血液的水后,驟然死亡了。
堇月眼看著那血液融合在一起,面色僵硬起來。當時她被狗咬傷手臂,那狗很快就死了。人販子一家子又吃了那狗肉中毒至深,師傅救治那一家人,師兄便救了她。
的確,滴血驗親并不靠譜。可是這樣劇毒的血,也的確是只有同源血液才能相融。其他的,都會立刻變成可怖的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