貞婳原本功法逆行,寒逆筋脈。不得已出了皇宮,來尋找活的毒物恢復內力。卻見著她二人前后出宮,不曾想是到此處飲酒。
黯然回宮。
堇月回去后,再不見女皇。只自顧做自己的活計,女皇只當了卻心事,更兼諸事繁雜不得空閑來修補這份情分。
這一日,春和日麗。然女皇已經五日未曾休息,玫德端著新進的玫瑰薄荷茶來給她醒神。她問道:“堇月那孩子,現在如何了?”
玫德邊將茶壺的茶給她添上,邊回道:“陛下,小姐性子剛烈,一時難以接受也是有的。這段時日,只在院子里培植花草,或是練習武藝,再不濟就是到萬書閣中研究各色書籍。看著安靜,可奴婢瞧著倒是有些毛躁呢?”
女皇道:“朕在她這個年紀的時候,已經承受著百倍不止的壓力。做朕的女兒,難道還委屈了不成。眼下朕沒這功夫去哄著她,也全靠她自己去想通。”
玫德接過女皇的茶盞,從宮人端來的托盤里取來一方冰鎮的帕子奉給女皇道:“小姐年少,來日必定能理解陛下的難處與苦心。”
冰過的帕子刺激著手掌上的血管,人立時精神了許多,她將帕子丟在托盤上道:“朕離開這段時日,你好生伺候著她。凡她喜歡的,一一送去。只一樣,定要讓她覺得這皇城之內,乃是一等一的去處,再者適當的讓她嘗一嘗權力的好處。只這樣,等朕歸來,便無什么變故了。”
玫德揮了揮手,示意端著托盤的宮人們下去,又問道:“奴婢愚鈍,不知陛下深意。”
她提起御批朱筆,又專注到那折子上,回答她道:“由奢入簡易,由簡入奢難。過慣了好日子,怎會舍得回去。離恨天雖好,到底苦了些。何況,教她知道權力的好處,才更好教她留下。”
玫德聽罷,便退了出去。立在宮門之外,她竟然覺得女皇有些可憐。伺候她這數十年,英明神武也見過,位卑底下也見過。如今已然有了幾位子女,卻好像從來不懂得怎么去面對子女。或許女皇這一生活在沒有一刻不在權力傾軋的日子里,又如何懂得對子女乃是以天性去換取天性。
堇月住在南通院中,愈發沉默,再不與家中提起這件事。
母女二人心有靈犀一般,都當作這件事情并未發生過。
貞婳再一次走火入魔時,悄悄溜進了御藥房。卻在幾近昏倒的時候,被人救出。
醒來時只見自己在暗無天日的房子里,身邊竟然有四個一等高手再為她調理內息。過一會兒,她氣息順暢,經脈由逆行至順行,諸位高手才停下。
一個女子緩緩上前,將一枚紅色的大還丹喂給她。對著幾個高手揚了揚手,示意他們退下。又道:“我家主人教奴婢來告訴姑娘,若是姑娘醒了便到前廳一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