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覺得周圍的空氣都被抽干了,心里針刺一般,眼里布滿了淚花道:“師哥,你去哪里了,師傅呢?”
巽恬手里拿著方才去女皇處取來的盒子,正是師傅留給她的遺物。
他上前將她扶起來,撥開她的頭發。邊扶她上樓邊道:“沒事,師哥來了。一會兒再慢慢告訴你,有我在,沒事的。”
堇月坐在三樓,喝了兩杯茶才問道:“她們什么都不肯說,師傅到底去哪里了。”
他握住她的手,不敢看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張貞婳那天打傷了你,只有兩國師傅和母親的內力傳輸給你,才能保住你的心脈。師傅和母親,已經不再了。”
她看著自己的手掌,喃喃道:“你在說什么啊?什么叫做不在了,他們回離恨天了,不要我了是不是。對不對啊,是這樣的吧?”
他看著她的淚花大顆大顆的落下,自責道:“堇月,師傅和母親已經去世了。不關你的事,有人行刺,所以。”
堇月低著頭道:“我覺得你是騙我的,前幾天我晚上還聽到師傅說要我聽母親的話呢。師傅還在的,他是生氣了,我老是闖禍。所以不想見我。”
他把那個盒子交給她道:“師哥知道你很難接受,沒關系。我會一直在你身邊的。這是師傅留給你的,別人打不開。”
她靜坐著,淚水線條一樣的落在地上,“你出去吧,我一個人坐一會兒。”
巽恬想說什么,卻又止住了。將那把青鸞劍放在桌上,起身離去。
她就這么坐著,坐得半邊身子都麻痹了。才伸出手去調動那盒子上的機關,里頭是一封信與一張離恨天歷任掌門才能擁有的一卷羊皮紙。紙上是一種很古老的文字,也只有掌門才認得,記載了離恨天最大的秘密。
那封信字體很小,卻足足寫了幾頁。她一點點的看著,淚如雨下。
等那書信又被她封入盒子里是時,她將自己的血滴在那把被師傅封印了的劍上,苦笑一下獨自走到窗戶邊上,看著天邊的云霞。腦中不斷浮現著,書信上的幾句話。
“堇月,師傅一直沒有勇氣告訴你。唯有同源之血才能解除青鸞劍的封印。離恨天,一直是一脈相傳。你三歲那年走失后,我一直在尋找你。而后,卻不敢與你相認。”
“師傅已經感覺到自己大限將至,思來想去還是有幾句話要囑咐你。人自有天命,你不要為了為師的死亡過度傷心。孩兒,為師希望你平安,卻又不止于此。在各自的天命里,順應卻也要學著在自己能做到的范圍里反抗。你要活著。更要按著你的本心活著。比起活的平安,更要活的快樂。”
她的眼睛空洞的流不出淚來,那種痛徹心扉的難過充斥著她的心臟。
她不再哭,卻并不能阻止那種深入骨髓的自責。因為自己的任性和膽大妄為,才導致了現在的一切。可是悔恨不能補救什么,她這樣想著,迫切的想要了解事情的來龍去脈,一切和一切。
她走出門去,看著在外頭一直守護著他的巽恬。看著他比之從前更顯得衰老的臉道:“師哥,你有些老了?是不是這些時間很辛苦。”
巽恬見她這樣,心底更是擔憂。她的眼神不一樣了,以前透著空靈,現在卻是空洞的,沒有生機的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