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由么?于公,只是將必做的事提前做了。于我自己。”她停了半響,眼前是極痛苦的回憶:“你有沒有聽過很多孩子的哭聲?”
“哭聲?”
她嘆氣道:“我記得很久以前,我也是飽一頓饑一頓,當時有個好心的小姐姐會將自己的吃食分我一點,后來我再沒有看見過她。再后來,我才明白破廟里我們這群討飯的孩子,除了討飯還是被賣出的一件貨物。如果不是那咬傷我的惡狗,我可能已經真的殘廢了。所以這件事,外就是要去做,要讓那些罪魁禍首付出代價。”
他想起最初見到她的樣子,瑟縮成一團,眼睛里卻全是倔犟,難免動容,才松口道:“移星宮實力不足,就算抽調一半的人去做,未必能成。”
“嗯,這不用擔心。晁翼手上還有一股我未動用的勢力和錢財。師哥只需要查清哪些人與之有關,處置這些人就讓晁翼去做。交給你調用就是,那些錢財便用于這些人的補足和善后。師哥交友廣闊,也只有你才能尋找到這么多合適的人。”
巽恬沉寂片刻,敲打了一下她的頭:“你啊,每次都是這樣。我除了聽你的,還有什么法子。”
“天色差不多了,咱們該去辦正經事了。”
村子沉在夜里,不知大禍臨頭。秦韻與巽恬立在最高的一座貞潔牌坊上。
秦韻指著最繁華的居所道:“以那里為中心,凡是婦孺皆迷暈。凡是男子全部帶到那黑色塔下的場地里。”
諸人還在睡夢之中,便被丟棄到百子塔下。又通通中了移星宮特制的迷藥,四肢無力。
秦韻看了看下頭的人數,走近那村長面前:“瞧您,怎么還跪下了。”
宮中的人,將整理好的罪證一卷一卷疊好端來給她。秦韻拿起其中幾卷丟給一旁的佐魏,一個眼神。佐魏當即會意,就著火把的光讀到:“壬戌四月十三日,收胞衣十張。壬戌四月十四,焚陳季雙生女。壬戌四月,販槐營女子十人,年十四,與蘇城南巷籍坊。五月焚女嬰三人。”
秦韻揮揮手止住了他:“你們真是的,給村長解藥,本座有事問他。”
村長一把年紀顫顫巍巍,聽得方才羅列賬目,背上已然是一片苦汗,頭發也濕了。用了解藥,方才有氣力說話。到底是見過些世面的,定了心神道:“不知閣下是誰,我村尚有些財物,不管是誰請你們來的,請放我們一馬,錢財若是不夠,以后定十倍奉于諸位。”
秦韻冷笑了一下,質問他道:“十倍奉還?后山的老巢都被朝廷一鍋端了,您有什么能還的?到底是村長你知道得太多,上頭豈有放過你的?”
其他身側幾個尚能言語的也聽了個大概,都以為是買賣人口的事被發現了,左邊的男人道:“你想干什么,誰讓你來的,我們背后可通著天。識相的快滾,否則大人知道了,定不放過你。”
村長忙一口呵斥到:“逆子,你知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