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還在晃動,林陳挺直脊背,扶著許阿琪站了起來,幫她撣掉了身上的土。
“哎,你還沒回答我問題呢!”
林陳無言,眼底皆是復雜之色,他發現手指上粘染上了許阿琪的鼻血,就將那手指在樹上蹭了蹭,之后,將那手指舉在自己的眼前,左瞧瞧,右看看。
“快說啊!”許阿琪催促道。
看到許阿琪表情變得很難看,林陳不得不趕緊擠出一個微笑
“有什么好說的呢!如果你一定要我說,我就實話實說!你要是真的死掉了,那就死掉了!我又沒有回天之術,我還能怎么辦!對吧!我能辦的就是挖個坑把你埋了唄!這不是正好!就埋那兒,墓碑的后面。”林陳邊說,邊沖著那邊墓碑的方向抬了抬下巴。“怎么樣?不錯吧!這里也還算高地,你呢,可以站得高,看得遠!我知道你喜歡熱鬧,有這么多老鼠為伴,相信你也不會寂寞!還有,這里風景也好啊!全是翠綠而挺拔的松樹,你可以和松樹一起萬古長青了,多好!最重要的是省事兒啊!看,石碑都已經被準備好了,連名字都刻上了。呵呵,真是什么事兒都有兩面性,就連這事兒也一樣,這么看來,我還要感謝這位給咱們建墓碑之人啊!這是誰干的好事兒,做了好事兒還不留名!不僅給我省了事兒,還順便省錢了,多好!”
“好!好!不錯!你的辦事效率從來都是挺高啊!”
許阿琪嘟著嘴,斜睨著林陳,不住地點著頭。
“嘿嘿!”
林陳尷尬地笑了笑。
“阿嚏!”
不知道是由于奇怪的香味的原因,還是殘留在鼻孔里的草毛刺激著許阿琪的神經,她側過臉打了個噴嚏。
林陳體貼著地幫她拍了拍背,說:“那股奇怪的香味,讓人又暈,又惡心!我也覺得惡心!不過,現在這味好像淡了一些!我們趕緊離開這里!”
許阿琪也不理他,用手指尖捻著從鼻孔里清理出來的草毛,幽幽地說:“難道你想憋死我不成?塞一團破草在我的鼻孔里,這草里要是有螞蟻怎么辦?”
“我檢查了,沒有!”
“萬一呢?”
沒辦法!這丫頭愛教真的臭毛病又犯了!就是犯得不是時候!
“你不難受了?看來,你沒事了!”
“螞蟻會順著鼻孔爬到腦子里的!如果螞蟻在我的腦子里再生了小螞蟻,我這腦子不就成了馬蜂窩,還能要嗎?想想都害怕!”
許阿琪的說法經常會出乎意料,也經常會讓林陳哭笑不得!
“哦!你想得真多!”
“還有,林陳,你就那么著急麻花地把我給埋了啊?還省心,省事兒?埋個我有那么勞你的神兒嗎?你就需要節省這點時間啊!”
與這種個澀的女人相處,林陳自有一套對付的辦法。
他瞧了她半天,方才點了點頭:“你的鼻孔后面連的就是腦子嗎?正常人一般連的是脖子好嘛!螞蟻從鼻子,爬過脖子,到胃,正好給消化了,螞蟻雖小,也是肉,蛋白質啊!怎么?真的生氣啦?人家不過開了個玩笑而已,緩解一下你緊張的小神經,你看你,你還真當真了!還有,那石碑上又不是只有你一人的名字,不是還有我呢嗎?咱們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咱們倆個人兒,一起,萬古長青,行不?”
許阿琪緊咬著下嘴唇,憋了半天,擠出了這么幾個字:
“去你一邊兒去!”
林陳苦笑著搖了搖頭,“我與你共生,你覺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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討厭,我與你共死,你讓我一邊兒去!我看來是沒法辦了!無論怎么樣,反正都不行!”
“又來了!貧嘴!活得好好的,干嘛死不死的!林陳,這個園子,你看,你沒發現,那些個小土堆,跟墳丘的封土堆一樣一樣的,這里不會是個墓地吧!這里可真荒涼,嚇人啊!林陳,剛剛的那個老太太是個鬼吧?這一次我們該往哪能里去呀!我怕死了!”
說罷,又用手指了指前方的那個石碑,憂心忡忡地說:“那個刻有我們名字的石碑就立在那里,太瘆人了!我們把它給砸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