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被人狠狠地撞開,許阿琪嚇得一下子鉆到了桌下。
小高跟踩地發出清脆的響聲,由遠及近,直低桌臺。
桌下,許阿琪看到的是一席及地的紅色長裙。
驀地,桌布被掀開。
她被一個穿著紅色衣服的女人抓住了手,被她按在桌子上,用筆沾了墨,在她白晰的手指上,恨恨地點畫著黑點兒,一下,兩下,三下,那一個個黑色的墨點兒在她的指間滲浸開來,滲過了她的皮膚,滲進了她的肉,她的指甲,她的手指,她整個的雙手都一點點,一塊塊,一片片地變黑了。
她驚恐地大叫了一聲,把自己從夢中驚醒。醒來一看,紅衣美甲師正端坐在她的對面。
許阿琪低頭看自己的手指,雙手被一整塊的白色絲布遮蓋著。
“我可以看了嗎?”
許阿琪忽然想起,自己光聽他們忽悠了,竟然忘了問價錢,萬一被宰,這到哪里說理去?這么想著,她有點兒不安起來。
“你們這兒,做一雙手,多少錢啊?不好意思,剛剛忘了問了!”
美甲師無語,稍許輕輕側頭,伸出雙手,一只手摘掉了另一只手上的膠皮手套,她用沒戴手套的這只手,慢慢的摘去了臉上的口罩。
這張臉,很白很白,白得有些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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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依然地似笑非笑的月牙形眼睛低低地垂了下來,她繼續去摘另一只手的手套,動作異常的緩慢。
異常緩慢!如同膠片播放中的慢動作。
手套終于徹徹底底地從她的手上被褪了下去,許阿琪呆住了。
六個手指!
此時,許阿琪的臉也和她的臉一樣,窗戶紙般的白。再細看美甲師,這么眼熟!
許阿琪驚叫了一聲,抖了一下手上的白絲巾,白絲巾滑落。
十個黑色的指甲。
“你?”許阿琪顫抖道,此時的她已是心跳如鼓,口干舌燥。
她突然間發現,這張臉,她見過,咖啡吧玻璃窗外的那個六指女人,林陳說過,她是尸。
女人伸出了手,那只有著六個手指的手,死死地揪住了許阿琪的胳膊,鮮艷的,彩色的指甲成彎勾狀,刺進了許阿琪的皮肉。
許阿琪疼的額頭上滲出了汗,“你干嘛抓我?”
血,從她的胳膊上滲了出來。
“你?”
許阿琪努力縮回自己的胳膊,卻被那女人死死地抓住,不松手。
四目相對,讓許阿琪驚恐不已。
面前的美甲師嬌好的面孔正在變化著,雙目通紅,像燒紅了的烙鐵。
“放了我!啊!”
許阿琪嚇得失魂般地亂叫,并用皮包拍打著那只手。
關于這件事,她后來的記憶有些模糊,好象有人走過來,點燃了火,那火苗向上冒,燃到了那只手,那手才松開。
許阿琪拔腿就跑。
她被嚇蒙了!
那天回去,直接上床,將頭蒙在被子里,還是全身上下瑟瑟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