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自己男人當著外人的面甩過來的冰冷的話,丁淑嬌不淡定了。
“回去說!說得輕巧!我又不是沒有和你說,可說了一點用都沒有!”丁淑嬌表情郁悶。
孟家貴說:“那你也不能做事不看場合啊!有客人在!你難道沒有看見嗎?”
周宣感覺有些尷尬,便放下茶杯,起身向孟喜昌拱手說道:“孟兄家事繁忙,怪我來的不是時候,要不,我就先行告退吧!”
孟喜昌擺手道:“哪有剛來就走之理!賢弟還請就坐!”
說罷,轉頭指著周宣對丁淑嬌道:“這位是我的義弟,也不是外人,有什么話你就說吧!”
見老爺沉下臉來,恢復平時那副冷漠,僵硬的面孔,丁淑嬌也覺察到了自己進來的不是時候。
丁淑嬌是了解老爺的脾氣的。
她低頭不語,看來,這種場合與其說,還不如不說。說了,估計也不會有滿意的結果。抬頭再看孟家貴,孟家貴緊皺雙眉,向她使了個眼色。
丁淑嬌輕咬嘴唇,半晌,才說:“你們先談!你們先談!我還以為老爺此時沒什么事情呢!老爺的事情重要!我先退了!”
說罷,未等老爺說話,扭頭便退了出去。
“無非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兒!她還能有什么事兒!是我疏于管教!”
孟家貴邊說,邊把袖子往后一捋,伸手提起桌子上的茶壺,給三個人的杯子里又倒滿茶水。
孟喜昌說:“賢弟,我把你找來,是因為有一件事兒,想和你商量。”
周宣是個聰明人,孟喜昌救了自己,富貴還不忘自己兄弟,有事情幫忙,自己能無動于衷嗎?他也不假思索,一連串答應道:“大哥盡管吩咐,小弟就是赴湯蹈火也在所不辭。”
孟喜昌端起了茶杯,吹了吹,說:“愚兄救你出來,張顯貴便和我結了梁子,處處與我為難。”
“哼!這個畜生!上一次真是便宜了他了!”
周宣一只手握成拳,狠狠地錘在了桌子上。
“你也知道,我是個生意人,現在這世道,軍閥混戰,豺狼當道,生意越發不好做,前些時候,我好不容易有了筆買賣,原中商行要從我這兒進些貨,卻被亨順以低于咱們一百塊大洋的價搶跑了,亨順它財大氣粗,它看得上這點錢么?還不是沖著我來的!張顯貴這小子著實是個小人!”
聽到這里,周宣舔了下嘴唇,站了起來,拱手道:“小弟不義,連累大哥了,小弟羞愧難當。”
孟喜昌見狀,放下茶杯,向他擺了下手,示意他坐。
“這句話說得我無地自容,咱們是結拜的兄弟,小弟有難,我這當大哥的要是袖手旁觀,那我還算是人嗎?啊?我救你是應該的,誰讓我是你大哥呢!你說是這理兒嗎?”
“可是我給大哥添了麻煩了!甚是惶恐!”
“哪里的話!我把你叫來,不是讓你來跟我客氣的!”
孟喜昌邊說,邊看了眼站在一邊一直沒言語的孟家貴,孟家貴的面部毫無表情,看見爹看他,趕緊把頭低了下去。
“大哥的意思是?”
周宣是個直來直去的人。
“張顯貴,他逼死了你的媳婦,搶奪我的生意,確實很欺負人!”
“那就干脆點!”看著孟喜昌,周宣迫不及待的用手做了一個向下砍的手勢。
“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