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云生什么也沒有說,半晌,拍了拍她的后背,“我來晚了,讓你受委屈了!”
他摸了一下她的額頭,“你在發燒哦!”
“那個張顯貴根本就不是人!”
壓抑已久的淚水在她的臉上肆意地流淌,“為什么受傷的人總是我!我愛趙小雙,你們說不可以!你們讓我嫁給了那個短命的孟家貴,可是剛過門兒沒幾天,他就死了!然后就被張顯貴擄去,任由他欺負!你們在哪里?為什么現在才來?你還來干什么?還不如叫我死掉了算了呢!”
“不是不救你!我也是才知道這事兒!我又不在家住,家里人說,你有時在孟家住,有時回來住!那個春英兒就根本說不明白是誰把你給帶走了!這一次能救你出來,也是我猜到了會是張顯貴,才布置營救你的!”
“可是,你叫我怎么辦!我還怎么活!”柳佩珠半仰著頭,泣不成聲地說。
柳云生緊皺雙眉,半天才擠出一句話,“我要是知道是這樣,我只恨自己猶豫半晌,沒有開槍!剛才沒有把他打死!”頓了頓,又說,“奇怪,車開動以后,我好像聽到了一聲槍響!”
“我也聽到了!”司機說。
“我還以為是你的手下開的槍呢!要是沒打死他,他是會回來算帳的!那是一條地頭蛇!”柳佩珠說。
“只有我有槍,我沒打,不知道那一槍是誰開的!”
車開了一段兒路。
“我該怎么活!”柳佩珠喃喃道。
沉黙了許久,終于柳云生輕聲地嘆了一口氣,道,“我們一生之中,要記住和要忘記的東西一樣多。記憶存在身體里面,與**永不分離,要摧毀它,等于玉石俱焚。然而,有些事情必須忘記,忘記痛苦就當那是一場噩夢。”
柳佩珠擦了一把淚,轉頭茫然地看著柳云生,“你講得似乎挺深刻!”
“是嘛?”
“你以前講這些的時候,我從來都只是聽著,很少與你爭論,因為你是我大哥,你似乎永遠都是對的,反正我也爭不過你,可后來才知道你說的也不一定是對的。”
“嗯!”
看著柳佩珠不怎么哭了,柳云生心里舒服了一些,他從衣兜里掏出手帕,遞了過去,“我比你大不少,肯定閱歷比你豐富,遇到事兒,你聽我的就沒有錯。”
“聽你的就沒有錯?”佩珠的語氣帶著嘲笑,“看來,我聽你們的聽得還少,應該再繼續聽下去!”
柳云生覺察到了佩珠的話中有話,“我忙...”
“我說的不是這個..”
柳佩珠的臉色十分的難看,她咬了咬呀,鼓足勇氣,終于把壓抑已久的話說出了口。
“你知道不知道,我的人生都被你們給毀掉了!”
她的聲音不大,卻把柳云生嚇了一跳。
不過他很快就給自己找到解釋佩珠說出這句話的理由。
“你發燒了,什么也別說了!肯定是燒糊涂了!司機,轉向去醫院!”
“哦!”司機回應道。
開過長長的一條街,車子拐了一個彎兒,向南駛去。
車子在一僻靜無人之處停了下來,柳云生下了車,和路邊的一男子說了幾句話,隨后上車,車子閃了一下燈,繼續向南,絕塵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