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側目,張妮看到了一張關切的臉。
“心煩!沒什么!”
無助的心很容易失去防范,張妮又想起了楊遠山,便輕輕嘆了口氣,手不停地搓著自己的衣角。
“天晚了,你一個人再待下去也不安全,我送你回去吧!”女人向回走了幾步,指著停靠在路邊的自己的那輛黑色車子,“上車吧!你住在哪兒?”
“不用了,我家很遠,解放路那邊!還是不給你添麻煩了!我叫個出租!...”
還未等她把話說完,女人說:“這個時間,出租也不好打!還是上來吧!”說著,她走了回來,手扶在了張妮的肩頭。
一種很親切的感覺。
起風了,張妮裹了裹身上的衣服,向著公路遠處張望一番,還在猶豫著。
“上來吧!我也順路!不必客氣!”
女人伸出手,拉了張妮一把,張妮覺得這人的手心真是冰冰涼,女人一再盛情相邀,她也不好再拒絕,沒再猶豫,跟著上了車。
車開了一會兒,女人問:“你懷孕了?”
“嗯!你看出來了?”張妮拘謹地說。
“挺好!懷了孩子更容易上位成功!”
女人的話讓張妮一愣,她怎么知道自己目前是小三兒的尷尬境地?
“你是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隨便說說!”
隨便說說?
隨便說說能說得這么精準?
隨便說說能說到她心里的那個困惑著自己的結兒上?
張妮用手繼續搓著自己的衣服角,偷偷看了眼一旁的女人,見她手握方向盤,鎮定自若地平視著前面的路。
“你,你貴姓?”張妮拭探道。
“丁!丁香花的丁!”
“哦!那我就稱呼你丁姐吧!”
女人沒說話,既沒有同意,也沒有不同意。
又過了一會兒,女人轉過頭來,看了張妮一眼,說:“天涼,你穿得可真少呀!懷孕是不能感冒的!這條路拐過去就是我家,要不,到我家,喝口熱水再走吧!”
“不用!不必那么麻煩!”
“沒關系!反正我也想喝一口水的!”
女人這么說,張妮也不好再說什么。
車子在一處西式別墅前停了下來,別墅建在公路旁,被綠樹環繞,簇擁著,外觀看上去很奢華。張妮跟著女人走進大門,她奇怪地發現地上有很多被燒成碳狀的樹枝和焦黑的磚頭瓦塊。
張妮問:“怎么這么多燒焦的磚頭瓦塊啊?”
“這地方著過火!”女人答到。
“哦!”
兩個人一前一后走進了別墅。大廳里非常寬大,大理石的設計,極盡奢華,頂上是漂亮的水晶掛燈,窗臺上的青花瓷瓶中插著幾束藍色的花,地上莫名擺放著幾條柳樹枝。
“丁姐真有個性,柳樹枝都擺在了地板上!”
張妮環顧四周,眼睛放出了光,心里想,什么時候自己也能住上這樣一棟別墅,就是死了也知足了。
“坐!”女人指著皮沙發招呼著,“到我這里,不用客氣!”
“哦!”
張妮拘謹地坐到了沙發里。
“自己可以開電視,我去準備點吃的!”女人說著,回身關了門,將包掛在了衣架上,轉身進了廚房。
很快,女人回來了,手里端著盤子,上面放著兩個冒著熱氣的青瓷小碗。
“枸杞銀耳羹!我知道你喜歡喝!”
張妮愣了一下。
這個陌生的女人超乎尋常的熱情讓她手足無措,對她的境地,喜好似乎也是了如指掌。
“姐姐怎么知道我喜歡喝這個?”
女人優雅地坐在了她的對面,用小勺攪拌著羹,輕啜了一口,輕描淡寫道:“我說過,我認識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