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血怎么會是黑色的呢?還是自己學識淺薄,人家是稀有血種,自己不知道?
她竟然還在摳!
她不知道疼嗎?她沒有感覺到嗎?沒有看到嗎?還是已經麻木了?
那手指上的血還在滴滴答答地流著!
這樣流下去,她會不會因為失血過多而死掉?
“老太太,你流了那么多的血啊!難道你自己不知道嗎?你,你,你怎么還在摳呀!你的臉色不對勁吧!”
胖子神情緊張,嘴也打起了磕巴。
出乎意料的是,老太太這一次終于停下了動作,緩慢地回過頭來,還是用剛才那樣表情奇怪地看了看胖子。
“這是柳樹!”
“我知道!是柳樹!”
胖子無所適從的回應了一句。自己又不是傻子,柳樹誰還不認識!胖子心里想著。他抬起眼,看了看這棵樹,柳枝上的葉子沒有幾片兒,只有一條條枯枝,軟塌塌地垂著,樹不高,也不粗壯,應該是新種上去的!
“可是,柳樹怎么了呢?”
“把它吃到自己的肚子里,它就可以在里面生根,發芽,抽枝,長高!”
胖子聽得一臉的愕然。
“什么?柳樹在你肚子里還能生長?不對!老太太,你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吃到你肚子里的東西,就會被你消化掉了,變成你的身體的一部分,你的肉,你的血,你的骨頭,消化不了的就會被你排泄出去。”
老太太翻了翻白眼兒,將一小塊樹皮塞進了嘴里,依舊津津有味地吃著。
“我說老太太,你還啃樹皮啊!你把樹皮都給扒了,這樹就完蛋了!你不擔心環衛來找你啊!”
胖子的話對于老太太來講,就如同是耳旁風,毫無理會。
難以想像,如此干硬生澀的樹皮在她的嘴里居然也能吃得那叫個香甜,感覺不是在吃樹皮,而是在嚼老四川牌牛肉干兒,看得胖子直咽口水。
胖子向她揮了揮手里的肉餅。
“哎!老太太,我手里的肉餅你到底是要還是不要啊?你可以吃肉餅,用不著再摳樹皮吃啊!我是好心送給你,不要你的錢!”
老太太又不說話了,自顧自地蹲在地上,又從樹上費力地扒下了一塊樹皮,放進了嘴里。
“嘿!你這老太太是真有意思!這破樹皮有什么好吃的!你就這么干吃,不剌嗓子眼兒啊!”
“這是柳樹!”
得!看來車轱轆話又來了!這老太太一定是有精神病!
胖子想著,如此說來也實在沒有在待下去的必要。
胖子揮了下手里的肉餅,“哎!我說老太太,你不要?不要就算了!我也不是什么活雷峰,我回去了!你就接著嚼你的老樹皮吧!我也懶得做好心人了!算我熱臉帖了人家的冷屁股!”
說罷,胖子扭身正要走,忽聽那老太太開口說:“你不知道,他有多生氣!”
“他?他是誰?”胖子一愣。
“還能是誰啊!當然是老爺了!老爺對你那么好,你還欺負他!他死了兒子,丟了畫兒全是因為你!”
老太太的聲音輕得如同一片云,幽幽地飄著傳進了胖子的耳朵。
“老爺??”
“老爺!老爺很生氣!”
胖子一驚,聽到這么個早已被歷史的風塵淹沒在歲月的長河中,在當今社會中已經不再出現的稱呼,胖子感到毛骨悚然。
老太太輕輕點了點頭,詭媚地笑了。
“你是?”胖子哆嗦著問道。
“我們認得的!”
語音未落,老太太將那滴血的手指放在嘴里吸了一下,抽出來,一只手臂向胖子伸了過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