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應楨,你別以為朕是十歲小孩,就可以任由你恫嚇,張先生是不是奸臣,朕自己知道!何子安是不是妖童,朕自己也知道!朕以何子安為伴讀,是太后同意的,也是朕自己愿意的,為的也是增進學業,中興王業!”
“而你,傅應楨,沽名釣譽,目中無人,愚昧偏執,受他人蠱惑,卻敢隨意污蔑張先生,污蔑與你本無瓜葛之儒童何子安,可謂仁德不足,你枉讀了圣賢書!何子安說的對,讓何子安為朕的伴讀,是由朕說了算,不是你傅應楨!朕是大明皇帝,不能找一個伴讀都不行!馮大伴,打著問他,其幕后主使是誰!”
馮保站了出來,他負責替小萬歷問傅應楨,故說道:“奉旨!問傅應楨,是受何人指使,從實招來!打著問!”
“遵命!”
兩錦衣衛應了一聲,就持起木棍開始杖責這傅應楨。
啪!
言官傅應楨慘叫了一聲,他沒想到當今皇帝與先帝不一樣,雖只有十歲,卻并不軟弱,明顯不像先帝一樣任由自己這些文臣言官辱罵朝臣甚至是皇帝,還很有維護自己君權的意識。
不過,傅應楨可不愿意就此求饒,那樣豈不毀了他一生的直名,而且從來仁君就是應與士大夫共治天下,豈能由君王獨寵一臣?
所以,傅應楨還是不愿意看見何子安成為天子伴讀,這樣將來何子安有可能靠皇帝近臣的身份成為權臣,獨秉朝綱,隔離君王與臣子的直接聯系。
但傅應楨也不敢再勸阻皇帝小萬歷,他也不敢罵張居正和馮保,畢竟這兩人也不好對付,他干脆就直接繼續罵何子安,因為何子安沒什么背景,這樣他就算被打死,也能繼續青史留名為一代剛直諍臣!
“妖童!我傅應楨就該直接上疏讓朝廷處死你!你致使忠良蒙冤,你敗壞朝綱!你無恥!你卑鄙!”
傅應楨怒視著何子安,還大聲怒罵起來。
何子安看著傅應楨那猙獰的面孔,一時頗為不解,自己到底做什么了,被這傅應楨這么罵,還恨不得該直接上疏處死自己,自己至始至終都是局外人吧,這些文官集團干嘛和自己過不去。
但何子安也因此很是憤怒,不由得捏緊了拳頭,心想既然你傅應楨這些文官如此狠,那就別怪我何子安不客氣,信不信,我何子安真在將來做個佞臣,讓你們這些所謂的忠良全部去挖礦!
“你幕后主使是誰!”
啪!
錦衣衛繼續杖責著這傅應楨,而傅應楨依舊不服軟,不肯招供,繼續罵著何子安。
何子安也因此越發的生氣,心想至始至終直接打你的是錦衣衛,下旨打你的是皇帝萬歷,造成這個局面的是張居正,你他娘的罵我做什么,難道我還不是一顆棋子?你這個文官,眼睛是瞎的嗎?!臥槽,你到底是愚蠢還是真壞!
“陛下,這傅應楨既然不肯招供,依臣看,不如還是就此住手吧,以免出了人命,畢竟他傅應楨雖愚頑不化,但也算是剛硬之人,如今陛下剛剛建元,驟然打死大臣也于青史無意。”
這時候,張居正勸了一句。
小萬歷想了想,點了點頭:“張先生說的是,朕也不是真的要當暴君,無仁君之心,只是這傅應楨實在可惡,過于迂腐!馮大伴,不用打了,將傅應楨帶下去,先讓太醫給他上藥,然后交給何子安,戴上鐐銬,傳旨讓錦衣衛北鎮撫司派兩人協助何子安改造他,免得他覺得何子安年紀小就不聽話。”
“遵旨!”
馮保說了一句。
何子安冷冷一笑:“傅應楨,我記住了,你馬上要栽在我的手里,到時候你會知道我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