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日可是聽聞陳家的熱鬧事,也不得閑沒去祝賀,今日不如就以我請了這茶水來道喜可行?”
說完已是坐在那茶館處,招手喚來伙計。
陳老爺子也不客氣,跟著他穩穩當當的坐在那。
那伙計看是塾里的夫子,連忙客客氣氣地先給兩人上了一壺好茶,供著兩人先喝一些茶水再上了一些小吃食。
“前幾日廬江那邊來了信,夸獎子平是個好料子,說不定你們陳家果真要有個進士了!”
陳老爺子撇了一眼,笑道:“那也是你教導的好,還是托你的福。”
兩人互相夸獎,讓一旁續茶的伙計聽的倒是一身雞皮疙瘩。
老爺子這幾日從陳枝茂口中陸陸續續得知了一些廬江的變化,心中也是有著憂慮,想來周夫子也是知道這些,便想多打聽一些。
“廬江新上任太守你可知?”
周夫子點點頭,老神在在的樣子回道:“哪能不知?明明是個莽夫,卻是不知得了誰的指點將那戶曹史一家一家都要登記上冊,又嚴格控制糧食鹽戶,實在不是那驕傲自大的匹夫能做出的。”
周夫子言語中沒有透露那太守名字,陳老爺子也明白,人多口雜,若是有心人聽了去怕是要出大事。
“那平兒…”
陳老爺子擔心的便是如此,外面的事情千變萬化,早知如此應多斟酌一下此行應當去否。
“莫要擔心,那廬江書塾也礙不到他們的事,這郡里的主人再換,郡里的人們也不會換。那塾里不知出多少的人才英雄,也是有著人撐腰的,若是說有什么影響…”
周夫子夾起一顆花生慢慢品嘗,不緊不慢的說道:“這天,怕是要變,到底風刮向哪邊,誰也說不定。”
兩人都陷入了沉默,如今多方勢力都在涌動,哪里都是招兵買馬,天下哪有的是真正的戰爭,又有哪是真正的安然無事呢?
周夫子喝茶總是覺得不如酒開痛快,干脆也就不去品了,向著陳老爺子問道:“前幾日你那孫女那事也是鬧得挺厲害,那個莫士偉我也聽得幾次,現如今似乎是被他們家的族塾給趕了出來。”
鎮上除了幾個員外合資的書塾外,還有的是家中的族塾,同族的人便會在此塾中學習。
陳老爺子這個倒不知曉,只覺得他罪有應得。
冷哼道:“他污蔑我孫女,為人實在是難以置信,當著眾人面信口雌黃,我不拿著他去送官府就已經不錯了!”
周夫子這點也是頗為贊同,又說起了劉蘭芝今日的回答。
“答的好!這丫頭一向都是有主見的,她阿爹阿娘聽了指不定多開心呢。”
老爺子哈哈大笑,笑的眼角皺成了花。
“我瞧著還以為她這是要回家了,說的我云里霧里的。”
老爺子也沒在意,只覺得劉蘭芝那話是嗆先生的,果真是跟了陳家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