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蘭芝憶起昨日見的那位夫人,想來是那位夫人,聽她沒有動靜應是已坐下。
她的手臂有一只壓在了自己身下,剛剛還未來得及將它抬出,這時麻木到已經沒了知覺。
想動又不敢動。
她倒有些期待馬車早早的行動起來,外面的馬蹄聲和晃動想必也能遮住一點聲響,好讓自己有時間將手臂拯救出來。
只聽的一聲馬鳴,劉蘭芝心里一喜,馬車那種搖晃感卻是一直沒有,她細細聽馬蹄聲清亮,不似剛剛那幾匹馬蹄聲夾雜在一起,咬牙沉住氣硬生生的挨住那酥麻的感覺。
待不知過了多久,馬蹄聲和搖晃著一起而來,劉蘭芝背上已是隱隱的一層汗,她輕輕地呼出一口氣,慢慢的抽離自己手下的那只手。
因為箱子有著一些衣物和小包袱,她為了不弄臟這些衣物,就全部收拾好放在一邊,留下一片余地自己就那樣躺了上去,臉直接聽著有些粗糙的木面,加上搖晃使著臉與木箱摩擦,這時也是火辣辣的疼。
懷里抱著的是自己的包裹,一只手緊緊地抱著,她將碎金銀子都放在了里面,搖晃中早已露了出來,生怕它掉在木箱上有什么聲音。
劉蘭芝原以為這箱子是上好的躲藏地方,卻沒曾想如此提心吊膽和受罪。
等心靜下來又想起了家中阿娘,這時應是也發覺到了自己不在家,不知又該多急。
劉蘭芝這邊剛想,陳氏才將玉姐兒送出家門。
兩人心里都不好受,便坐在家中閑聊了片刻,直到隔壁的小桃來喊玉姐兒,兩人才就此分開。
“咱們兩家離的近,你也是常來我家的,如今你劉叔父和你阿爹都走了,若是閑來無事,就來院子里陪著我坐會解解悶,帶上家里的阿弟阿妹,熱鬧熱鬧。”
小桃聽了一臉期望的看向玉姐兒,
她們常日只在玉家活動,很少能隨意出去,若是能跟隨著玉姐兒偶爾出來放放風心里也是歡喜的,巴不得玉姐兒馬上就應下。
玉姐兒有些受寵若驚,好似自上次陳氏去探望她后,兩人的關系就變得親近了些許。
要說這劉家,劉大應是最喜玉姐兒的人,劉子苓見到自己就躲,劉蘭芝那么小那里分得清喜歡不喜歡,而陳氏,一直都讓著玉姐兒捉摸不透。
若是說不喜歡吧,每次玉姐兒來她都是笑臉相迎,若是喜歡吧,又覺得那笑似乎有著疏離的意思。
玉姐兒一直想不清楚應該怎么接這句話,她的猶豫使著陳氏嘆口氣,安慰道:“你就依了嬸子吧,我這一人在家也是閑的慌,你帶著他們來也可以和阿芝做個伴,幾人年齡也相似。”
玉姐兒也不猶豫,點點頭應允。
將玉姐兒送走,陳氏起身向著虎妞家走去,這時已經不早了,在村井口處路過,幾個婦人正坐在一起銹鞋樣,看到陳氏走過紛紛打了招呼。
“他劉家的,你這是要去哪啊?我怎今個一大早就看你家那位站在門外,黑壓壓的站著好幾個人,還牽著馬,乖乖的,可真嚇人。”
旁邊有一婦人知曉一些,笑她膽子小,幫著陳氏回了句:“這嫂子你就不知了,那馬都是那玉家的馬,想必又是跑馬去了吧。”
那婦人做幾個鬼臉,陰陽怪氣的低語了幾聲,惹得陳氏這個平日里溫和的人也生起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