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手臂潰爛之人,臉卻如嬰兒般嬌滑細膩。
峨眉細柳,櫻桃小口。
好似不像一個婦人,更像少女。
兩人皆是驚訝,聽得女子開口。
沙啞道:“郎君可是給我送飯了?阿寶昨夜一直哭她身上疼,我去抱她,卻抱不到。”
虎娃二叔一臉心疼,捧著她臉看向自己。
“阿俏,阿寶已經沒事了,她再也不會疼了。”
女子目光呆瀉,漸漸移到虎娃二叔的身上,燦爛一笑。
嬌道:“真的?阿寶再也不會疼了嗎?”
男子點點頭,安撫著他。
玉華和劉大兩人看的一臉新奇,悄聲問一邊的老者。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者搖搖頭,看著自己的兒子像哄孩子一樣,心酸道:“當初我們都以為她走丟了,找不到回家的路,直到有一日旁人喊我們去看,發現她在村子井邊坐著,那時候她臉上也是這樣沒一點傷,連著手上也是簡簡單單的痘印,坐在井邊自言自語。”
“后來就越來越嚴重,村子里的人也開始紛紛猜忌,接著就是村子里的王二狗暴斃,應了那仙人的話,村里的人自然懷疑上了我們家。”
“那人一個接一個的死,偏偏她除了皮膚潰爛,發癢以外,旁的沒一點毛病。不知從誰口中傳的,說小俏就是病源,要讓她自我了斷或者趕出村去。”
“我們哪能眼睜睜看著她去送死,又不能將她送出去自生自滅,這才和我小兒想了這么一個法子。”
老者剛說罷,那女子就伸出手去撓自己的皮膚,本就化膿的表面,這時黃色的液體加著血色異常駭人。
虎娃二叔拉著她的手,帶著哭腔道:“別撓了,別撓了,一會就好了。”
女子不應,一下比一下狠,低聲念叨著:“癢,癢,我受不了了。”
虎娃二叔緊緊抱著她,按住她的雙手,看那血肉模糊的手,吞聲忍淚。
劉大皺眉,說道:“竟有這種病?”
臉上毫無瑕疵,身上卻是難以入目。
又想起那日見到的尸體,急道:“那幾名死者臉上皆有潰爛之肉,夫人卻是只長在身上沒有性命之憂,這兩種會不會根本就不是一個病?”
老者皺眉,反問:“不是井水里被下毒了嗎?是不是喝的少的人才會如此?”
劉大愣了一下,怎么突然覺得這句話也挺有道理?
玉華持手而立,看著扔在撓癢的女子,說道:“昨日那人逃跑是還留下一些瓶瓶罐罐的,不知里面是否有解藥。”
老者和虎娃二叔大喜,連忙問道:“兄弟所言屬實?若是這樣那就太好了!”
玉華欲言又止,最后還是說出了目的。
“怕是要,夫人試藥了。”
虎娃二叔上前幾步,抖著聲音:“試藥?那會不會有性命之憂?”
劉大和玉華兩人皆沉默,這本就是一半的希望。
若是其中真的有解藥,那再好不過。
若是沒有,怕也是和那些人一模一樣了。
玉華早就有準備,將那些藥托付給卜盛,自己單獨用紙做了標記取出一點粉末。
這時竟從懷中拿出數個大小不一的紙包,說道:“所有的藥都在此處了,這些我們也分辨不出到底哪個是解藥了…”
老者接過,小心翼翼的揭開,看里面白色的粉末熱淚盈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