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上的藥貴不貴她們不知道,可人參可是金貴的東西,這一天下來還不知多少銀子呢。
二房說道:“你說,公公會不會讓我們將手里攢的拿出來?或者讓回娘家借?”
三房的啐的一口,攤手道:“你攢了多少?反正我除了自己嫁妝什么也沒有,嫁妝也被當的差不多了,娘家那邊借怕是也借不到,這剛過完年,誰家人家手里閑錢也不多。”
兩個妯娌悄悄打著主意,大郎領著兩個兄弟在村子里認識的人家借錢。
有些挨不過情面,便多少拿出了一些。
還有些手上真沒有閑錢的,也看他家遭遇直接拿點自己家的糧食那去當。
消息傳的快,大郎正在院里憂愁如何將這些旁人給的糧食拿去賣時,董氏婆婆娘家人上了門。
“我的乖女兒啊…娘來了…娘來了…”董氏婆婆八十多歲的老母親摸著眼淚,步履蹣跚的走了進來。
大郎一驚,連忙迎上去扶著問道:“外祖母,你怎么來了?”
董氏婆婆的老母親哭道:“出了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和我們說一下呢?我也找不到你阿爹阿娘去了鎮上哪個醫館,只得跑到這處來了。”
“你外祖母實在擔心,我們也等不得了,就趕緊過來瞧瞧。”大郎的舅父說道。
大郎想到今早二郎說的話,閉眼忍住眼眶里的淚,嘆道:“如今還沒穩定下來,拿著上好的藥材吊著呢,我們正要湊錢趕往鎮上。”
大郎外祖母久久發不出聲來,沉默良久爆哭:“我的兒啊…怎么會這樣啊?”
大郎舅父從懷中掏出一荷包,塞進他手里道:“拿著吧,若是不夠我再回去借一些。”
大郎手緊了幾分,最終還是收了下來。
兩人都掛念著董氏婆婆,大郎舅舅開口道:“咱們一起去鎮上看看你娘吧。”
大郎外祖母年事已高,走路都有些不穩,還是大郎舅父推著手拉車將人帶了過來。
恰好也解決了大郎院里那些想賣的糧食運輸問題。
他們將糧食放了上去,留出一塊位置讓大郎外祖母坐了上去。
大郎舅舅在前拉著,圍著大郎二郎幾人在后面推著,倒也是輕松。
幾人快步往著鎮上走去,老太太不時的抹一把眼淚,心里擔憂。
董家里的人等了一上午,也沒等到董氏夫家的人過來。
董氏阿爹哼道:“別是你婆婆真的沒了,等了一日也沒見個人過來,你還不快回去請罪?”
董氏定定看著他,搖頭道:“不是我干的,我為什么要去認罪?”
董氏阿爹被氣道,脫下自己都謝就要打她。
董氏一臉無謂,自嘲道:“打啊,從小到大你打的還少了嗎?”
這下不僅董氏阿爹氣了,董氏的兄長也盛怒道:“反了你了?這是你跟爹說話的態度呢?”
董氏將護在自己身前的孩子攔在身后,苦笑道:“我這一聲,少時不被父母兄長喜愛,嫁人被婆婆壓制,偏偏我自覺我一點可憐勁都沒有。”
董氏知道自己的嘴巴有多毒,毒到胡亂猜測說道。
最終終是把自己給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