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將人弄回來,還沒來得及清理董氏的身體換身體面的衣服,董氏的小女兒便高燒不止折騰到了現在。
大房的低聲說道:“如今這尸體也沒處放,只得放在此處了,還沒來得及通知董氏娘家的人。”
四郎點點頭,又搖搖頭,還是有些難以相信。
喃喃道:“今日岳父岳母才去了鎮上…我要如何去和他們說…”
四郎盯著地上的董氏,伸手將還黏在她臉上的頭發撥過去,直直的坐在那里。
大房的嘆口氣,安慰道:“孩子一直高燒不醒,許是受了驚嚇,你這個當父親的還是要振作起來。”
四郎點點頭,表情古怪道:“為什么會這樣呢?”
站在門口處的兒子眼神狠毒,直言道:“都是你們逼的!祖母打我阿娘,阿爹也打!連著街上的小孩子也拿石子砸我娘!還污蔑我娘是兇手!你們都是壞人!”
四郎一愣,他確實心里懷疑,可也不曾就確認是董氏無疑了。
大房的也道:“你跟伯母說,誰污蔑你娘了?我去她家找他理論去!”
董氏兒子雖是叫不住名字,可也知她家住何處,三言兩語就讓大房的確認了何人。
她滿肚子的氣,恨道:“這還沒影的事,就已經傳的面目全非了?”
她拉著孩子氣沖沖的就要出去,后面二房的連忙攔住,面露尷尬道:“還是不要去了吧…這樣豈不是都知道咱們家的丑事?”
大房的撇她一眼,突想起二房的和那婦人交好,至于為何傳成這樣,怕是跟她脫不了關系。
緊盯著她道:“這嘴,該管的時候就要管。”
她執意去那婦人家鬧了一躺,那婦人原先還理直氣壯,稱董氏既然做了就不要怕,如今尋個幫手來自己鬧是何意?還不能她們討論討論了?
直到大房的開口說出了董氏因為她的錯誤敘述,被逼的跳井自殺時,一家人都慌了起來。
那婦人吞了口口水,艱難道:“怎么會如此…我不就是說了兩句,她至于這樣嗎…”
“說了兩句?你那幾句話可是污蔑!我婆婆還在呢!何時讓你說的那么嚴重了?你就不怕董氏晚上來找你嗎!”
“你兒子還打我娘了!”董氏兒子忿忿道。
那家人瞪向兩人,怕事的長輩直接讓兩人跪下。
那婦人又委屈又害怕,痛哭流涕道自己也是聽你家二房說的,那是一點也沒懷疑信息的真實性。
大房的早就想到了,一條人命竟是被這樣奪去。
雪崩時,沒一片雪花是無辜的。
不止這些人的職責,還有之前董氏的隱忍不發,終是積累下來爆發。
四郎趕著夜路去了一躺董氏的娘家。
董氏爹娘正要歇下,聽到急促的敲門聲疑惑道:“這么晚是誰啊?莫不是閨女回來了?”
董氏娘連忙穿起自己半脫的衣服,笑道:“我還以為女兒這次一氣就要氣到過幾日才回來呢,難道是四郎回家難為她了?”
夫妻之間吵架拌嘴的多了去,董氏以前沒少往娘家跑,可沒幾日就又會和娘家吵,兩邊周而復始的跑。
畢竟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董氏娘早就忘了昨日的仇,收收自己的笑,輕咳一聲走了過去。
“來了來了,別敲了別敲了。”
董氏娘走去,打開了大門。
“這不是剛走嗎?怎么又…是四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