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蘭芝盯著她發紅的面孔,一時分不清是醉酒了還是害羞。
“阿芝,你說人為什么要活著?”陳子桃開口,語氣憂傷道。
劉蘭芝靠著她的肩,溫和道:“每個人都有來世上的意義啊,無論是苦是甜,都是一種滋味。”
陳子桃點點頭,似懂非懂。
館里的事最近也是在鎮上鬧得人盡皆知。
齊長生當初在蒙館待了近六年,之后轉入經館也是常常幫著周夫子打理書房。
周夫子之前便考慮過他,可那是齊長生還在經館為出塾,身份有些尷尬。
考慮再三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恰好另一個最佳人選陳子平從廬江回來,解決了周夫子的一個難題。
如今另外一夫子也想告假,他之前負責的都是蒙館的,皆是七八歲的孩童,自然沒幾個出挑的人選。
周夫子便引向了兩人。
一人是齊長生,另一人則是王守博。
那夫子接觸最多的,便是齊長生。
當即二話不說就選擇了齊長生。
近乎板上釘釘的事,突然出了問題。
鎮上幾個合資辦的書塾,竟收到信說那夫子收了旁的好處,私自推薦不可靠的人進塾里。
不管這是真是假,都讓幾個員外心生不滿。
那夫子的告假也去了,找人查探此事。
那信里寫的半真半假,讓人難以分辨。
件件事情日期人物都能對上,也和塾里兩個夫子傳來的話一般。
里面講述了齊長生是如何賄賂夫子…又是怎樣串通好一切,讓人不信都難。
方家是鎮上幾大員外中最有底氣的,將信拍在了桌上,盯著幾個坐在廳里幾個員外說道:“這信你們也收到了?”
幾個員外點點頭,原先他們還不放在心上,可這信一封接一封的來,還聽說旁的員外也收到這才匆匆趕來問。
鎮上的書塾是幾個員外合資修建的,那原先便是屬于鎮上的宗族書塾,修建之后便不屬于個人的,鎮上其他人自然也可以辦理入學。
可名義上都是掛著幾個員外的名字,若是真的如信上所說,往后若是教學不當,肚子里沒一點墨水,靠賄賂當的夫子他們可是萬萬不同意。
況且這也屬于在他們眼皮子底下做手腳,眼里容不下沙子的他們定是忍不下。
這可是要負責任壞名聲的事。
一員外說道:“要我說!咱們就去將之前的那個夫子和他推薦的人押來!打一頓看他們招不招這事!”
他說話一句一個唾沫星子,差點就能噴到對面坐著的人臉上。
手上戴著的金鏈子隨著他激昂的動作響動,脖子處更粗的一根金鏈子足足顯示他的暴發戶氣息。
對面員外嫌棄的移了移自己位置,反駁道:“我認為不妥!這只是一封信而已,是真是假還不一定,這將人押來二話不說就打一頓,萬一不是呢?”
暴發戶員外不解道:“這有什么難的?不是就放回來唄?俺給他個幾百兩銀子夠不夠?”
眾人:“……”
果真夠有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