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人一陣噓吁,被這事驚到,一時竟然沒有一個人去扶他。
那男子呆呆的爬了起來,臉生硬的疼,感覺到臉處有一股濕潤的感覺,伸手摸了一把,手上卻是混著泥土的鮮血。
“血…流血了…你…你是不是故意的!”那男子掙扎著站了起來,怒氣沖沖的看著黃氏。
黃氏聳肩,無奈道:“是你自己撞過來的,我哪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
那男子聽的火冒三丈,越發覺得黃氏就是故意的。
“你這婦人!跟你們家男人是一個樣!騙人的玩意!”他伸手就要去打黃氏,黃氏立馬往后退了一步,深想這外面人全是他的幫兇,背后不僅出了一層冷汗。
“住手!”
陳枝葉擠開了人群,正看到那男子抬手要掌摑黃氏。
余氏也擠了過來,和陳枝葉護住黃氏。
黃氏方才還是受了驚嚇,她畢竟是一個婦人,家里一個男子都沒有,沒了主心骨面對這么多男子難免不會氣短。
幾人看到正主來了,也不急看方才的熱鬧,涌到陳枝葉身邊討問:“陳兄,我們可算是等到你出來了,今日我們也不是想來鬧事的,就是想問問都給你們交了定金這貨為何遲遲還不送來。”
開口的便是鎮上一成衣鋪的掌柜,素來與陳枝葉兩兄弟有生意上的交往。
他也是這人群里生意和陳家做的最多的鋪子,他一開口旁的人也紛紛符合問道。
陳枝葉拱手向眾人回了一禮,解釋道:“想必幾位掌柜的知曉我們貨被扣押在了廬江郡那邊,令兄已經趕往那解決此事,想必不日就能出了結果,就是要幾位掌柜等上幾日了。”
“約是要幾日啊?我鋪子里這幾日布料非常緊啊,現如今去收也沒找到什么好的料子啊,我們都是信任你們陳家兩兄弟這才交了定金希望貨快些到了,可如今一個準信都沒有?”那成衣鋪子老板苦笑,臉上化不開的愁思。
如今家里能買的起織布的,大多都是顧著自家一家老小穿衣,倒是沒多少人肯大批大批的往外賣。
這布料少了些,自然就供應不上成衣鋪子里面的用量,加上這幾日正要入了春,換季做衣服的人更多。
陳枝葉兩兄弟的布料也是東拼西湊弄出來的,他們之前在附近到處跑,一家一戶的問可有人愿意出售織好的布料,這才慢慢積累起了固定的貨源和人脈。
偏偏這貨還常要經過廬江那邊,常在河邊走,哪會不濕鞋?
兩人押著貨經過廬江,就被那邊的人將貨押下。
如今還沒討要出來,這第二批貨更是將他們的家底壓到了上面。
陳枝葉安撫道:“幾位掌柜的別緊張,我們這邊已經抓緊時間再問了,不過我有個疑問,那定金…是何意?”
幾位掌柜面面相覷,那剛擦干凈血的男子瞪眼吼道:“你說什么定金?你們陳家特意去我們一家一家鋪子收的!難不成你們還想抵賴?”
幾位掌柜看他們的眼神立馬變了模樣,陳枝葉側臉問道:“嫂嫂,大哥可有去要了定金?”
黃氏搖搖頭,確定道:“絕對沒有,我們也是東拼西湊湊出來的這批貨錢,絕對沒有開口去對面討要一分!”
她是了解陳枝繁的,家里外面的大事皆都會拿出來和家里人商議的,況且兒子和她親近,大事小事都會知會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