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小便不愁吃穿,跟了王掌柜更是五指不沾陰陽水。
可年齡永遠都改變不了,娘家父母早就離去,如今家兄也已是一個白了頭的老者。
梅寶樹是梅家老來得子的孩子,全家人都寵著愛著,梅大哥更是向這孩子當為掌上明珠。
兩兄妹一向關系好,可此事梅大哥卻是一眼也不看王夫人,步履蹣跚著走到堂中跪在地上。
“小的見過大人。”
知縣大人看他年齡大,為了塑造自己仁愛的形象,慌忙道:“老人家不必跪著了,可站著講。”
柳葉青玩味的看知縣大人一眼,忍住笑說道:“你講你的怨情和知縣大人講講吧,他定是能解你的困。”
梅大哥摸了一下眼淚,這才看向自己憔悴許多的妹妹王夫人:“寶兒他,自從去了你家就再也沒回家里去一次,他壓根就沒回家!
王夫人心神恍惚,跪在爬過去道:“大哥,怎么會呢!寶兒不是回家了那會去哪?”
她將自己侄子當成親生兒子一般,此刻也是擔憂不已。
突然福至心靈,轉身看向低頭不語的王掌柜,揪著他的衣服頭發罵道:“是不是你!是不是你騙了寶兒去做了什么見不得人的事?你告訴我啊…你為什么要這樣做啊…”
王掌柜按住她的手,心里那點憐憫徹底不見,向堂上幾人拱手道:“幾位大人,這婦人失了心智,你們萬萬不能信他的話,寶樹熟悉他的人都知是個紈绔子弟,早就被家里大人寵壞了,許是跑到哪個花巷里尋歡作樂也不一定!”
知縣大人手指著為難道:“這…也有道理啊…許是這梅寶樹去了何處玩鬧也不一定…”
通判看柳葉青臉色不予,悄悄拉了一下知縣大人。
知縣大人畢竟是個老油條,立馬反應過來說道:“不過這事嘛…也不排除別的可能,方才王夫人幾言,可是知曉什么內情?”
王掌柜緊盯著王夫人,深怕他一氣之下說出什么。
王夫人搖搖頭,淚如雨下:“我不知,我什么都不知…”
一時之間堂上氣氛又僵硬起來。
陳枝繁兩兄弟跪的腿腳早就麻了,可堂上也沒有審出個所以然。
知縣大人也覺得累,開口向柳葉青問道:“大人,要不咱們先休堂一會?”
柳葉青卻是搖搖頭,看堂上跪的身體不穩的數人,開口道:“來人,給這堂上幾人都搬來幾個小木凳,咱們好好的審一番。”
知縣大人瞪大了眼,他活了這么大半輩子,還不曾遇見過這種情況。
遲疑問道:“大人…這…這是不是…不合體統啊?”
柳葉青搖搖頭,一副看老古板的眼神,“這些人無罪,為何要一直跪著受罪?這罪人咱們還沒審出,倒是將這幾個證人跪壞了。”
衙門外站著看熱鬧的人也點點頭,他們也站的腿腳泛酸,卻是急于想知道這事情到底會如何判。
還有人已是拿著瓜果吃起來看熱鬧,知縣大人臉紅了又白,就想下令將這些人哄走,卻被柳葉青阻攔住。
“哎,這些人說不定就有知曉內情的,大人還是莫要趕他們了。”
知縣大人手又不自在的收回,無處可放最后一巴掌拍在了身側的通判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