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老爺瞧見周夫子和陳子平,就想起身問候。
周夫子眉頭緊皺,走上前輕輕按住他的肩膀。
“你這傷……那衙門可是動了私刑?”他開口問道,看著齊老爺那腳上滿是膏藥,不自覺的就想到旁處去。
齊老爺連連擺手,笑道:“是我自己不小心,不小心踩在打碎的杯子上了,無礙的,無礙的。”
他腳不自在的蜷縮在衣擺下,認為如此見客實在不禮貌。
“夫子快坐快坐,陳賢侄也快去坐,夫…長生,你去沏壺茶。”齊老爺恐招待不周,連忙吩咐道。
齊長生應了聲,便小跑著去準備茶水。
周夫子摸著胡須,開口問道:“長生這人啊…人還是不錯的,就是有些犟,今日這禍,還是從口出…”
齊老爺點點頭,看到長生應是一時半會回不來,開口向二人說了心中的憂慮。
“今日我去衙門了,那知縣大人說…需的柳大人點頭這事才能過去,可我去尋柳大人,他好似…不想幫這事…”他眼盯著外面,生怕齊長生走過來聽到。
陳子平有些意外,開口說道:“這柳大人不是一明官嗎?還曾開口說不追究齊兄的罪,為何如今變卦了…”
他們想不明白,可周夫子也是在官府上摸爬滾打過的人,一眼就看出了為何。
稱道:“這柳大人不應,心中也是有顧忌的,雖說不知到底是何原因,可知縣大人的目的那是明擺的著,就要看柳大人到底是何陣營,讓他欠他們一個人情!”
這知縣大人的貪婪,今日齊老爺也是見識過的。
先不論他這般事情和家底去求知縣大人,若是旁的,那也定是吞下了不少。
廬江突然來了一個摸不清頭緒的官員,他們不防著些送個人情指不定哪天自己就被一窩端了。
陳子平義憤填膺道:“實在太可惡了!何不去廬江那邊向太守一紙狀紙告了他!”
周夫子伸手止住他的話,齊老爺也是想到了這不可得理由,開口解釋道:“陳賢侄,只要我們一去,知縣大人那邊就走漏了風聲,等咱們告上去,人都要沒了!”
知縣通判兩人也是想到了這個可能性,不管齊長生是否在家中,可只要押一個人去,他們手里有了底牌就安心許多。
周夫子捋著胡子,嘆息道:“也不知這柳大人到底是何來頭,我倒是不曾聽聞有如此年輕的吏目,認識的那個也年過半百…”
他思索一番,終究還是沒能想起有用的。
“我再去尋尋熟人看知縣大人那邊能行得通嗎,你也莫要著急。”周夫子嘆息一聲,他最得意的幾個學子也不過這幾人。
齊長生在他身邊更長久,早就如同自己孩子一般看待他。
齊老爺拱手謝道:“那就先謝周夫子了,倒是還有一事相求…莫要告知長生柳大人拒絕…的事。”
兩人點點頭,一時間竟然是沉默了下來。
周夫子思索一番,決定寫信連夜尋人去廬江打聽打聽可有人熟知這柳大人,幫忙開導一番再合適不過。
而陳子平也為齊長生如今的處境擔憂,人生難得幾個知己,當日之事也怪自己沒能及時阻攔,這才惹的人人皆知。
等齊長生燒好茶水走來,一時還不習慣于里面的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