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平伸手為焦仲卿的茶杯上斟滿茶,開口問道。
今日焦仲卿上門拜訪,祖父祖母看到他是又喜又愛,瞧見他進退自如,又有理有節,更是把他當成孫子一般。
問東問西熱情的不的了,半日下來他看著都有些累。
只得找個借口出門來。
焦仲卿謙友一笑,說道:“二老身體不錯,家中倒是會熱鬧些。”
陳子平點點頭,還不禁感謝道:“那自然是有你的一份功勞了,提起這個,這兩日,我家大伯父和二伯父就要拜訪謝過上次你幫的忙了。”
焦仲卿往日平淡的表情里第一次多了些惶恐,回道:“區區小事,何足掛齒。”
陳子平也知他性子淡,本來想勸阻家里長輩還是不多做打擾,可如今自己想想也有些不好意思,畢竟焦仲卿對他們陳家也幫上幾次忙。
兩人都不是話多之人,坐著也不無聊,慢慢品著茶看著窗外。
福貴在外面候著卻是閑不住了,和店里兩個也清閑一會的小二坐在一塊,偷偷打聽起方才的事。
“你說方才那客官啊?哎呀你有所不知,這客官來食肆吃飯,等吃完結賬才發現自己荷包丟了,我家掌柜的心善,本想給他免了這飯錢,后來你猜怎么著?”
福貴頭伸過去,親自給他倒了一杯茶水問道:“然后怎么著了?”
另外一小二也知一些枝末,同樣好奇的不行,催促著他快快講來。
“誰知啊,這客官竟還要付后面那桌子的飯菜,那桌可是我們鎮上的黑熊吃的啊!”
另外一小二倒吸一口氣,搖頭咋舌。
福貴聽得不明所以,問道:“這黑熊怎么了?”
那小二解釋道:“你不知道,這黑熊在我們鎮上就是個扒皮,平日里摸雞偷狗的,還愛帶著一群狐朋狗友下館子,平日里就愛來我們食肆里投機取巧想要占便宜,我們都防著他呢,誰知這客官也不知怎么被騙了,二話不說就要幫他付飯錢,誰知荷包丟了,我猜啊…八成就是黑熊給順走了。”
另外一個小二也點點頭,他們都知黑熊是何人,平日都躲著一些,免得被鬼點子多的黑熊給繞進去。
可今日偏偏,就出了這么一個冤大頭。
福貴噗呲一笑,又察覺不合適,連忙收起笑,聽二人安慰道:“你也是可憐,被那位客官碰見出了錢,這可不少銀子呢,回去一定要盯著些讓他還。”
福貴憋住笑,聽著他二人的囑咐。
他們先前聲音還低了些,這會聊開了也沒多注意,聲音自然傳到屏風里面。
陳子平抬眼看了一眼出神的焦仲卿,開口道:“焦兄?”
焦仲卿回過神,反問一聲:“嗯?”
陳子平瞧見他臉色無異,也不再多問,反而提起了另外一件事:“焦兄之前信里提起這次要來鎮上一地方,可否告知是何處?”
焦仲卿本慵懶的身子眨眼的功夫似繃直了一些,垂眸回道:“聽聞樂水鎮附近有一座寺廟,想去那處拜拜佛。”
這陳子平倒是了解,先前重陽祭祖那時,家中女眷拜佛便是去的那處。
于是開口問道:“可需陳某帶領焦兄去?”
焦仲卿拱手一笑:“那就麻煩了。”
這幾日塾里也定下了夫子的名單,也給了二人休整的時間,好彌補之前考試費的精力。
陳子平倒是無事可做,除了在家整理書籍溫書外,還真的無旁事可忙。
也有了時間陪同焦仲卿游玩幾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