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仲卿坐著也算是聽明白了前前后后的事情,看方昭如此不解難過,開口道:“方小姐,陳兄說的對,若是你將事情公開,旁人確實不會猜忌陳兄的實力,可落榜的齊公子就慘了…”
他不做多解釋,起身跟著離去,幾個丫鬟看著他背影依依不舍。
方昭呆坐在凳上,癡癡道:“怎么會這樣…”
身旁一丫鬟走過來,開口勸道:“小姐,方才那公子說的…好像有道理…”
方昭側臉看的,那丫鬟忍住心里的膽怯,想到之前冒險得到的珠釵,開口解釋道:“小姐你仔細想想,若是你將這事的真兇尋出來,那鎮上的人不僅知曉了寫信之人是誰,還知道了他寫信的目的…”
“那人寫信就是為了誣陷陳公子和齊公子,陳公子還好,榜上有名靠實力證明了自己,可齊公子…可是交了白卷啊…”
“旁人難道就不會多想么…陳公子又和齊公子交好,定不是不愿看到如此情況,這才囑咐叮嚀小姐的。”
她將陳子平的警告變為了囑咐叮嚀,也讓方昭受傷的心有了幾分愈合。
仔細想想,卻是這般,纖手緊握,指甲都要扎進肉中,想到曾經給自己出主意的云思柔,原是打著這般的惡毒心思!
她站起身,忿忿道:“走!回家!”
身旁丫鬟心一緊,連忙跟了上去。
旁的丫鬟心思還在離去的焦仲卿身上,等反應過來,已然發現她們好似錯過了什么。
陳子平一氣之下走開,站在一樹下等候這焦仲卿。
思來想去,感受到自己方才的態度對一女子似是有些過了,心里悔恨卻不愿低下頭再去道歉。
焦仲卿走了過來,沒多問什么情況,倒是給了陳子平一些空間。
二人收起心思,走進正堂拜佛,又捐了些油錢,這才離開。
下山路上。
陳子平抵著頭,不知是憂思過多,還是被山路崎嶇晃的,反而身邊的焦仲卿坦然自若。
明明比著自己小了幾歲,可焦仲卿卻是比他們都要老練。
剛入塾中,他們就被待在經館的焦仲卿的文采給驚艷到。
年紀明明是蒙館的年齡,可卻是熟知四書五經,文章更是寫的漂亮。
就連家世,也是讓他們羨慕不已。
他開口問向身邊的焦仲卿:“焦兄,不知為何,總能在焦兄身上找到一份處世坦然的感覺。”
焦仲卿溫和一笑,回道:“陳兄言重了。”
兩人互夸幾句,又回歸了平靜。
馬車搖晃著搖晃著駛下山,兩人告別各自歸了家。
福貴突然憶起一件事,連忙回道:“公子,那齊公子你沒忘吧?昨夜齊老爺和齊公子要拜訪公子,我怕打擾公子休息,就給否了,今日估計應是還會來。”
焦仲卿輕聲嗯了一下,又問道:“那柳公子可是見了?”
福貴盯著前方的路,不敢錯一下,回道:“昨夜柳公子都不曾回來!小的等他到午夜,也不曾見人!”
他回去便惦記著去向柳葉青提墊付銀子的事,可等到了午夜,也沒見到人回來,實在熬不住這才去睡的。
天還沒亮就又去堵人,這才知道昨夜柳葉青一夜都不曾回來。
焦仲卿挑一下眉,有些驚訝,卻也無意多打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