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二樓。
福貴指著遠去的馬車驚道:“這這這…這不是柳公子嗎?”
焦仲卿方才也看到人了,馬車行駛過來,加之幾個官兵身上穿的護甲因為跑動時的聲音,讓人不注意都不行。
他莞爾一笑,說道:“才幾日不見,就不識得人了?”
福貴搖搖頭,他只是覺得驚訝。
按理說柳葉青離開這樂水鎮,應當就是不回來了,可今日不僅回來了,還帶著如此多的官兵回來。
他腦子飛快的閃過幾個可能性,最終驚道:“柳公子莫不是…因為上次被賊人打了,這次回來報復來了?”
焦仲卿忍不住的輕笑一聲,折扇輕輕拍打一下福貴的腦袋:“你可真會猜,興許還真就是呢。”
福貴摸著頭傻傻一笑,只當這話就是夸獎自己的。
焦仲卿盯著外面的夜色,眼里有著要與夜色融為一體的墨色。
柳葉青匆匆趕到一處客棧中,跟著的官兵留下幾個,其余隱于旁處。
客棧正在打盹的掌柜立馬機靈起來,笑著迎上前:“幾位客官打尖啊?”
他也不疑有他,還只當這是哪家的公子哥經過此處,樂呵呵的為著幾人開了兩間上房。
然后單單柳葉青一人進了屋,其余兩個人站在門外處守著,幾個偶爾經過的人立馬嚇得躲的遠遠的。
也是同掌柜那樣揣測,以為哪家的紈绔子弟。
夜里,知縣大人摟著懷里嬌妻,正睡的香甜時,突睜眼到一披發女子站在床前,他抖著身子向退,只見那女子長指向自己這處神來,嘴里喊道要掐死他。
知縣大人渾身如同定到那處一般,動彈不得,滿頭大汗滴下來,連著聲音也發不出來。
女子越看越近,他只覺呼吸也困難了許多,而面前披著長發的那女子突然轉換了人,變成了一男子。
那男子,正是柳葉青。
“老爺?老爺?老爺你怎么了?你醒醒啊…”
一陣呼喚聲,知縣大人這才如夢初醒。
盯著面前擔憂的嬌妻和床頂的帷幕,才發覺是個夢。
他擦了擦額頭的汗,大口的喘氣,連著身后也被驚嚇嚇的滿背是汗。
他坐直身體,接過嬌妻遞過來的茶水,周圍通亮的燈光照的他心安。
身旁妻子問道:“老爺,可是夢魘了?”
知縣大人胖手朝著臉處扇風,嘆道:“無礙,夢到些惹人煩的。”
身旁妻子輕笑了起來,說不盡的嫵媚。
可方才驚醒的知縣還不曾有這般興致,背過身閉上眼似是睡了過去。
可自從夢到方才的東西,他怎么都睡不好。
一夜無眠。
隔日知縣大人頂著眼下的淤青,去了衙門。
“大人…今日來了一人…”
衙門處的師爺走上前,開口說道。
知縣大人不雅觀的打了個哈欠,沒精打采道:“何人啊?”
那師爺一滴冷汗落下,他最是知曉知縣大人和通判二人做的那些事,也知此時通判離開外出,自己怕就是當了知縣大人的出氣筒。
“是…是柳大人。”
果真,知縣大人一聽柳大人這三個字,困意一掃而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