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去逛街買首飾去成衣鋪子里做衣服,而是拐進一小巷里,敲門進了一院子。
“阿爹阿娘。”
知縣嬌妻走進里面,向兩個瞎眼老夫婦喊道。
二老聽得是自己女兒的聲音,手向聲音傳處無意識的伸了伸,問道:“是葚兒嗎?”
知縣嬌妻點點頭,揮手讓丫鬟婆子退了出去,自己走上前拉住二人的手。
“是女兒,女兒來看爹娘了。”
二老聽罷抹著淚,拉緊她的手問道:“你在知縣府里可好啊?夫人什么的沒欺負你吧?一同的丫鬟性子都可好,你可千萬不能委屈了自己啊,爹娘沒用…將你送進去只能當個捏肩捶背的丫鬟,讓你伺候人…”
知縣嬌妻擦去父母二人的眼淚,笑道:“爹娘放心,女兒在知縣府里安好的很,夫人性子好,一同的丫鬟更是一等一的好說話,女兒一點都不委屈。”
她當上知縣夫人的事,二老一無所知。
本就是瞎眼看不到,也鮮少出門,葚兒當了知縣夫人后,干脆咬牙請了一啞口婆子來照顧兩人,也是害怕這消息會傳到二人的耳里。
她向外看了一眼,拿出一鼓鼓囊囊荷包,塞進二人的手里。
“爹娘,這是女兒攢的一些銀兩,你們二老要好好藏起來莫要被旁人發現。”她低聲說道,將荷包又向二人手里壓了幾分。
二老手感受到那沉重的分量,雖是看不出多少,可也知定是不少,連忙一同塞回去,急道:“這些你留著吧,我和你爹又花不了多少,先前你送的那些我們都好好給收起來就等著以后給你當嫁妝呢,你在府里也是需要錢的,還是自己拿著買些好吃的吧。”
葚兒眼眶濕潤,忍住哽咽,安慰二人:“女兒這里還有些呢,爹娘你放心,我在府里吃穿不愁,哪用的上呢,您二老快些收下,不然女兒定是生氣了。”
二老為難的拿下葚兒遞過來的荷包,嘆道:“那娘給你收起來,將來一同給你做嫁妝了。”
她顫巍巍的起身,摸索著向內室走去。
從一處摸出一個小箱子,將荷包放了進去。
站在她身側的葚兒看的一清二楚,那箱子里面全部是她隔些日子拿來的銀兩,都被父母二人收在了此處。
老太太將箱子合上,笑道:“葚兒你進知縣府都已是有五年了吧?當初多虧了知縣夫人啊,若不是她幫咱們家打發了那些混混,咱們一家人現如今還不知道被賣到了何處,還是她給你尋了這門差事,讓咱們家有個糊口的活計。”
葚兒輕抿唇,悶頭沒吭氣。
靜靜的聽著她阿娘說以前的事。
葚兒一家人,兩個瞎眼父母,一個女兒。
一家三口在旁人眼里就是像地上的螞蟻一般,能隨意揉捏。
當初生葚兒時,葚兒阿娘冒著沒命的風險,指望生一個兒子給他們二人養老。
可生下來是個女孩,還從小體弱多病,他們二人四處借錢討飯,就為了養活她這個孩子。
后來他二人在別人處干一些雜活,多少也能貼補一下家用,而葚兒越長越大,也是個亭亭玉立的孩子。
被有心之人注意到,便有幾個混混拿著一張字據,說他二人當初在他們家中借下幾文錢,還要了幾次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