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官兵聽她吩咐,低頭向她解釋:“回夫人,老爺特意吩咐我們幾人,不要趕著幾人走,等到公子自己出面解決才可。”
“解決什么啊解決,這哭天抹淚的,旁人還以為咱們柳家發生了什么!”柳夫人聽著外面的哭聲就頭疼,連著出個門也受外面圍觀的人注視。
生怕誰突然向她扔個臭雞蛋。
她還不知道父子兩人書房之談,正打算自己出門哄走幾人時,總管忠叔急匆匆的趕來。
“夫人啊,趕不得趕不得啊!”
忠叔滿頭大汗,他一早就被柳都將喊到書房里,站了近半日,才聽得柳都將提起柳葉青這知縣一事。
他這才知道,公子的官位,如今也定下為知縣。
而柳都將更是提到了,前幾日柳葉青拒不上任這件事,美名其曰讓他勸勸柳葉青。
同他講,無異于同柳夫人也講了此事。
柳都將也是知曉這其中的關系,才尋了柳總管來。
正好也阻擋住了柳夫人出門哄幾人走。
“趕不得什么?他們在外面哭的像鬼叫一樣,誰能受的住!”柳夫人面有不耐,顯然耐性到了極限。
柳總管連忙舒了自己胸腔里的那口氣,伸手攔在她面前。
“夫人啊,這可攔不得,這是老爺用來勾公子上任的魚餌啊,你若是趕了,那不就搞砸了嗎?”
柳總管瞧見她滿臉疑惑,低聲向她說了自己在書房聽得得一切。
“當…當真?”
柳夫人一向端正的形象,此刻也顧不得。
緊張的如同被什么驚喜選中了一般。
難以置信,又欣喜若狂。
柳總管這才有空將額頭上的汗擦干凈,邊擦邊道:“我親口聽老爺說的,自然假不了,咱們就當看不見聽不見,不管外面的事。”
柳夫人連連點頭,聽著外面的哭喊聲也不那么刺耳了,雙手一拍琢磨著。
“這哭聲怎不如剛才有勁了?柳總管你去安排幾個人給外面的人送些消暑喝的,這么熱的天別熱著了,讓他們再賣力一些!”
“還有還有,給他們搭個棚子,省的曬太陽了!再把大門打開,越大越好,這樣聲音才傳的遠!”
柳夫人只當外面是柳都將找來的托,念叨著給他們幾人如此辛苦的份上要多送些消暑的和吃食。
柳總管苦著臉,不敢答應。
“夫人,外面那些人…是真的有冤屈來找公子。”門口處幾人本就是去衙門里申冤的。
原本都是師爺代替知縣暫且審案,可自從柳葉青拒絕上任,他便被柳都將吩咐幾句,將后來的那些來衙門申冤的人,全部攔了回去。
告訴他們幾人原因,也說了知縣大人柳大人的住址,讓幾人來此處申冤。
這才有了今日的一出。
柳夫人捂著胸口,驚道:“那么幾個,都是?”
柳總管點點頭,又覺得額頭上的汗多了幾分。
不是托是真的冤屈,這下柳夫人也不敢隨意妄為,只匆匆交代幾人將門打開便可。
而柳葉青似夢非夢間,聽的一陣陣哭聲。
皺眉翻個身后,耳旁的哭聲似乎更清楚了幾分,立馬就清醒了幾分,睜眼坐了起來。
哭聲戛然而止,紅盈繞過屏風走了過來。
臉上依稀可見的,還有未擦干凈的淚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