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這就走了,那靴子等我閑時回來再拿,您老就等著我的好消息吧!”王守博也不在乎這靴子是不是從別人那處撿來的,一臉蹬到底原地踏步幾步。
王母低低應了聲,手扶門框看著王守博蕭條的身影離去。
他家離的有些距離,來來回回已是耽擱了不少時間。
眼看著就快到了午飯放塾的時間,陳子安嘴巴叼著一蘭草,守著時辰就等放塾回去吃飯。
陳子平正考校幾個學子自己方才講的那些東西,聽得一陣騷動,抬起頭來。
“陳…夫子,你怎么在此?”王守博眼中火苗蹭蹭的往上漲,防備更甚。
這本來就是陳子平的位置,說這話時也察覺到有些不對,緩和語氣說道:“我是說…陳夫子不是…還在哪個什么,傷神嗎?怎突然就又…”
無論他怎么說,都好像有些不對。
“前幾日勞煩王公子了,這幾日我已跟上你前幾日教的進程,往后就不勞煩與你了。”陳子平本不愿將這些話放在明面上說的。
可王守博反客為主的態度,讓他很不舒服。
王守博身子一僵,不怒反笑,難以置信道:“你…你說什么?這本來就是我…那我不在此,要去何處?”
他手無意識攥緊,側臉慌忙往一墻之隔的經館張望。
魏盛禮估摸著時辰也快到了要放塾的時間,走出經館伸了伸懶腰,透過雕花石石墻對上王守博的目光。
魏盛禮:“……”
王守博:“!…!”
“哈哈哈,真巧啊,這到了晌午了哈?”魏盛禮自然知道陳子平在隔壁教書的事。
也知王守博表情是何意思,打哈哈想要略過此事。
他又不傻,這時就站了陣營,沒一點好處。
王守博是他請來的,也不過是看上他勤快將自己的事都攬了去。
而且自打他來了,自己能全權將竹書收集的事交給他,自己悠哉悠哉的回了家。
一個是同僚,一個是對自己言聽計從的小弟。
魏盛禮更樂意看二人爭奪完了再決定。
恨不得此刻立馬就腳底抹油溜之大吉。
“既然魏夫子也在,那我們幾人此時不如就把話說明了吧。”陳子平走出館外,喊住正要溜的魏盛禮。
也快到了放塾的時辰,陳子平干脆讓蒙館的孩子放學。
“哎我那館里還有幾個學子沒考校,我去…”魏盛禮正欲拔腿進館里推辭,就聽得放塾的鐘聲響起。
經館的可不同于蒙館的孩子,一聽鐘聲立馬就一個個往外走,聽到魏盛禮喊叫幾人回去的聲音也充耳不聞。
“哎你們!都回去啊!我還沒問考校完呢!”魏盛禮氣急敗壞,恨不得伸手將幾人拉回去。
經館的人有幾人都是陳子平的學弟學妹,他們也都大了,自然明白他們之間的事。
也不愿多摻和,喊道:“夫子方才不是都考校完了嗎?這都到了放塾時間了,夫子若是還有旁的事等下午再說吧。”
他們也不多害怕魏盛禮,反而覺得這個魏夫子面上笑呵呵的,肚子里卻是一腹壞水。
連著這經館的王夫子,當初還不是被他給拉了過來。
這才鬧到如今雞飛狗跳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