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記下了嗎?記得回去就給他抹啊…”
劉子苓看著兩人急匆匆的離去,還不放心再吩咐一句。
陳子果頭也不回,喊了一句:“知道了知道了。”
可嘴上說著知道,等到了塾里,盯著那大包小包的,發起了愣。
“表哥說的哪個是抹的啊?”
他撓撓頭,絲毫沒有印象。
只得求助的看向陳天勤。
陳天勤將幾包看了一遍,準確無誤的拿出一包。
打開里面是郎中調制好的膏藥,黑乎乎的藥藥味撲面而來。
讓陳子安一陣嫌棄。
他又不是沒被戒尺打過,雖是沒這次自己下手這么狠,可哪次不是自己自己挨過去了。
手上上藥,他還是第一回。
雖是不耐煩,可看到兩人圍著他那只手研究如何上藥不疼時,心里還是有些暖暖的。
談心而論,他答應祖父祖母的話,如此忍耐。
不僅是因為兄長陳子平。
再或者是認為自己挑釁魏夫子打了一拳將這事鬧大。
更多的,還有一種被肯定的感覺。
被家人需要,被肯定的感覺,讓他能收起自己性子。
陳家中,除了當初劉子苓借住陳家時在塾里處處惹禍,可表哥也自己去同夫子認錯盡量不讓家里人為難。
以前旁人口中的不學無術,表哥如今也是能撐起草藥鋪子的人。
心智成熟了許多,忙著自己的事業和家庭,眾人也都看在眼中。
而讓家里人最頭疼的,就是他了。
比著之前的劉子苓頭疼程度,大了不知多少倍。
整個混世魔王。
在外面還愛惹事,身上少不了打架受的傷。
更是幾年都考不上經館,字都不識的幾個。
父親提其就是嘆息無奈,母親也為自己擔憂落淚。
同家中長姐兄長性子絲毫不同。
好動還愛到處惹事。
而這么多年,這也是第一次陳子安在家里人眼中看到,對自己的需要。
所以無論他多討厭魏夫子,看不起他的為人。
他都盡力忍著,仔細細心的完成家中交代的事。
他連著中午的飯都不敢回來用,處處跟著魏盛禮。
賠著笑說自己錯了,幫著魏盛禮干一些自己力所能及的活,好像真的如同認錯一般。
而魏盛禮也不能甩開他,前面說著他讓走,后面就看他又跟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