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月曦輕點頭,知曉這些道理。
“孫女知道的。”
趙老太太心定了幾分,還不了解陳家到底是何情況。
可也信自己老姐妹,不是如此糊涂的人。
外人的話,自然是動搖不了自己幾分。
就是擔憂自己孫女曦兒,婚日在即,若是被旁人的話動搖,那就真的讓人背地里笑話了。
旁人或許會多想她想多了,可到了時候,她的擔憂果真不是多慮。
“趙姐姐啊,要我說那陳家就不能嫁,家中學子竟能做出打夫子的事,那便是不尊不敬,家中家教能好到哪里去?”
趙月曦標致一笑,淡淡道:“祖母與陳家一向交好,家教如何,心中還是有些數的。”
面前女子一愣,對她輕飄飄的話給堵了回去。
仍然是不死心,勸阻道:“我也是為了你好,你祖母雖是與陳家交好,可咱們都知這都多少年前,如今來往少了,面子功夫誰不會做啊?要我說你還是長點心吧…”
她軟了幾分身子,放松靠著椅子,有意無意的撫著頭上的朱翠首飾。
趙月曦但笑不語,看著她時不時就炫耀自己身上的錦衣華服和首飾。
隨著身旁又坐下兩個女子,三人聊著自己夫君又給她們買了什么珍貴的玩意。
又聊自己孩子怎么怎么。
家中公婆又怎么怎么。
趙月曦依舊是淡淡的笑,不置與否。
曾經那些交好的,隨著成親生孩,自己越發的融不進她們的話題。
更發覺,曾經那些可以睡一個被窩說悄悄話的好閨蜜,如今追求都不一樣了。
三人也聽得陳家的事,知道是趙月曦前不久才定下的婚事。
對此也褒貶不一。
三人中有兩人都覺得陳家如此是多么不靠譜,讓趙月曦慎重考慮。
另外一人則是沉默不語,一直皺眉看著她。
幾人閑聊幾句很快就散去,四人能如此湊起,還是這幾年來第一次。
各自都忙著各自的事,或相夫教子,或孤自一人。
“曦兒,你…你不要聽旁人的,只聽自己心里的就好。”
三人本都離去,只余下趙月曦一人。
還未愣許久,面前就又坐下一人。
正是方才三人中未開口的女子。
她微微有些發福,眉眼間依稀都看出以前的嬌媚相貌。
身上簡單的粗布,日久勞作讓她有些疲憊。
眼神中更是被生活磨的沒一絲神翼,如一汪死水,看不到希望。
她也是和趙月曦最親近的姐妹,也是幾個好友中,最早出嫁的。
可也是,最受苦的。
兩人情投意合,當初也是你儂我儂。
可再好的感情,也頂不住沒有物質的支撐。
兩人成親之后,面對的是生活的壓力。
這個從來沒碰到幾滴水的嬌小姐,如今也只是個為生活所迫低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