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夫子。”
“周老先生。”
堂上幾位員外和師爺都站起身來微拱手,也是敬他幾分。
周夫子站定,拱手誠懇請求道:“師爺,不如聽老身一言,這事還未明了,就單單這些,不足以就定為此事是因陳子平而起,還望再徹查一番,才能服眾。”
他知曉這事晚了些,還是齊長生趕到他家中告知才知此事。
來不及詢問太多,急匆匆就趕來。
方才在人群里也是聽得幾句,也知進出藏書閣向來需要謹慎些,可里面又暗的很,拿燭臺進去也不止陳子平一人這般干過。
“對!我們相信陳夫子,只看得陳夫子拿燭臺進去,可這火還不一定就是因為燭臺而起的!”齊長生跟著也聽的七七八八,張口迎合周夫子的話。
衙門圍觀之人,里面不少塾里的學子和家長。
此刻也忍不住幫忙說話。
而陳家老太太站在前面,已是淚流滿面,哭的傷心不已,請師爺再好好審此案。
家中的女眷也皆是滿臉是淚,讓人看了心疼這一家人的遭遇。
師爺只覺得頭疼。
這藏書閣當時又不曾有旁人,讓他如何再去查?
可就這樣草草結案,只能定了陳子平縱火的案,這怕是會毀了這孩子啊…
一方是員外的施壓,一方是百姓們的圍觀。
他只覺得這驚堂木,異常難拍。
只得稍坐停頓,休堂片刻。
與衙門里的人商議。
“潘亭長,你說這案子可還有的查?”
師爺看向一男子,皺眉問道。
那潘亭長沉思不語,反而他手下一官兵喊道。
“師爺,這怎么查啊?當時我們得到消息是火都大起來了,除了搶出來的,里面早就燒的一干二凈了,這怎么查?”
師爺也是顧慮此處,才難以抉擇。
幾人愁眉苦臉,也知師爺夾在中間不好做。
“也不是沒地方可下手,這火起的突然,聽那學子言道,火大時陳子平才逃出來,若是他放的火,為何不第一時間就逃出來?”
幾人若有所思,可還是不知這有什么地方下手,一官兵反駁道“說不定是那陳子平擔心事情暴露,就在里面救火,誰知這火越來越大…”
“我覺得不然吧?若是如此,那陳夫子還連著幾趟搶救里面的書,不像是這般的人啊…”另外一官兵反倒是別的想法,認為這陳子平不似這般的人。
他們幾人趕到時,陳子平正仔仔細細拼接著一些燃了一半灰溜溜的竹書,臉上心疼之意,實在是不像放火的…
可就算是不是有意的,那指不定還是無意的。
沒有證據,他們再猜測什么也無計于補。
“那怎么辦?師爺要不你就斷了這案子吧,反正那幾位員外說了若真的是陳子平放的,也不會過多追究,這事早晚的需要一個人來頂…”
一官兵張口提議道,便被潘亭長打了一下腦袋。
一臉委屈。
“師爺別聽他胡說,既是查案,自然是要規規矩矩的,這案子暫且緩緩吧,我等再去塾里探探,看可能發現什么不。”
亭長并無憐憫之意,反而是覺得,陳子平不似這起事的源頭。
本著自己的職責,去做理所應當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