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上還跪有一人,目光呆泄,面如死灰。
“陳夫子,現如今事已查明了,這放火之事之前實屬冤枉了你,這放火真兇已是找到,即日陳夫子便可出牢…”
師爺見陳子平已來堂上,開口宣布道。
而后又移向堂上的幾人,心里止不住的嘆氣。
“不是!這不是我娘做的!這一切都是我!都是我!”堂上一直跪在白布遮蓋尸體旁的王守博突然道,情緒激動萬分。
雙眼猩紅一片,向眾人吼道。
本是在一側站立的魏盛禮聽他破罐子破摔,連忙按住,大聲壓下他的話。
“王公子節哀順變啊,你母親雖是做的不對,可也是為了你啊,你可莫要做什么傻事辜負了她啊…”
他意有所指,暗自警告。只不過是為了堵王守博的嘴。
“王公子,這信是王夫人托人送來衙門的,里面清清楚楚寫了那日的經過,亭長幾人也在你家搜查出證據,證明這兇手就是王家的人,這里面可還有什么冤屈?”
師爺指著自己案牘前的信封,眼神探明。
王守博一臉痛苦,抱著自己頭抵著地上呻吟。
而后猛磕三頭,額頭處頓時血流不止,順著自己的鼻梁眼睛流了下來,可見那力道有多么重。
“小人…沒什么怨言。”
堂上幾人因著王守博的動作倒吸一口氣,又聽他這般不情愿,也感慨他是個大孝子。
可真正了解一些情況的人,便知他為何這般。
塾中放火之事,終是落下了帷幕。
更因為王母的上吊自盡,而草草了案。
塾里的藏書閣被錢的面目全非。
房子好蓋,可那無數珍惜的書籍卻是難以再還原。
而令人最意外的,便是塾中夫子又換了人。
經館換了一員外家請的夫子,蒙館陳子平請辭,現如今,竟是換成了王守博。
鎮上對這事皆議論紛紛,之前王母放火之事人人皆知,這夫子之外,再怎么輪,也輪不到王守博的身上。
偏偏還就是這般惹人好奇,幾個員外一致決定王守博去塾里蒙館。
還魏盛禮,一夜之間被擇令搬出塾里卸了職。
里面這些陳家人也是知曉,不若也不會同意陳子平請辭塾中夫子的事。
原是這王母,不僅托人送衙門一封信,還送到幾個員外府上另外一封信。
里面將魏盛禮是如何勸說自家兒子來陰陳夫子的事全部揭露。
可放火之是,仍然是一口咬定是自己做的。
如今死無對證,魏盛禮之前去王家也被旁人看到幾次,加之之前幾次游說夫子們立王守博為塾里夫子的事。
徹底將自己也拉下了水。
熊信中內容幾位員外雖是將信將疑,可魏盛禮如此心腸的人,他們自然容不下。
不管這魏夫子在塾里如何,他們更多的,是需要一個聽從他們安排的人。
而不是一個存著私心的人。
當即就責令他離開塾中,若是再胡攪蠻纏,就將這些事公開,讓他往后也難混下去。
魏盛禮再多的計謀,此刻也不敢硬碰硬。
況且得知這些事的幾個員外,掌握這附近多里的關系網…
惹得急了,自己可是一點好處都沒有。
陳家陳子平請辭,倒是讓幾個員外有些意外。
陳家是知道放火之人到底是何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