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月曦站在原地,遲遲未進門。
陳子平陪著她站著,知曉她陪著自己來了廬江,不能常回娘家也不能去尋這些小姐妹玩。
也是委屈了她,伸手有些笨拙的攔住她肩,低聲安慰:“等下次休沐了,咱們也回去看看吧。”
趙月曦側臉看他,而后矜持的嗯了聲。
他對自己的疼惜,自己心里也是記著的。
一切都不用言語,各自心中知曉便好。
小兩口這般甜蜜,讓巷子里出門潑水打掃門前的一婦人看到了,頗有些羨慕的看著她。
“這一大早你們小兩口就在門前這般甜蜜,還讓不讓我們活了啊…”這婦人就是那夜幫趙月曦追的夫婦。
她說這話也沒有惡意,滿滿的都是羨慕。
趙月曦聞言回以一笑,并沒氣極了羞到。
反而是陳子平,有些不適應這般,尷尬打了聲招呼,借口要去衙門便要告辭。
趙月曦本也想著折身回去打掃屋子,卻被那夫人喊住,提起了旁的事。
“妹子知道前面巷子的馮婆吧?”她神神秘秘的,努力壓低聲音,好似有什么見不得人事。
一聽到馮婆,趙月曦心里咯噔一下。
這些日子都快要讓她忘了這人,今日忽的一聽到她的名字,還會想起那晚的事,不禁后怕,還有些慌亂。
那日阿芝被人搶走的事,那馮婆可是親眼目睹了…
若是她嚼舌根子和旁人說了…那阿芝的清白可怎么辦…
強忍著鎮定,趙月曦有些遲疑的點點頭,回道:“嗯…怎么了?”
一聽她認識,那婦人就像是打開了話匣子。
將自己知道的說給趙月曦聽,眉風色舞的一陣八卦。
“你怕是不知道吧?這馮婆前兩日…沒了…”
她意料之中的看到趙月曦的驚訝,停頓一番讓她緩了緩才又接著道:“是很突然吧?我們也感覺很突然,這人好好的怎么會就沒了呢…說來也怪,前些日子那馮婆突然就要搬家,要帶著她病老頭子和孫子去了女兒家住,聽聞整日整夜的將自己鎖在屋里不敢見人。后來有天晚上夜里起夜,受了驚嚇摔倒在地上,磕到頭了…可憐見的第二天她姑爺起來才看到,那時候身子都涼透了…人早沒了……”
“可憐她姑娘,沒了娘還要照顧著病爹,還有她兄長家的孩子,那姑爺因為這馮婆s在了自己家,氣的不行,尸體如今還沒處理呢…聽旁人說,那姑爺對老頭子不耐煩,更是不想養馮婆的孫子…”
“可伶這爺孫兩個,兒子兒子靠不住,閨女也護不住二人哎…”
趙月曦輕抿著唇,對馮婆的下場有些驚訝。
前幾日她路過馮婆的家門,那時候人怕是已經去了女兒家。
可誰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呢…
“害,誰能想到呢。”
她嘆息一聲,也是無奈。
誰能想到,這馮婆竟會帶著人闖他們家。
誰能想到,馮婆最后竟落下這個下場。
誰也沒想到,可誰也不曾去想。
此時的趙月曦,如同劉蘭芝知曉柳家安排的幾個隱衛服毒自盡是一樣心思。
既有些噓吁,有有些無奈。
世事無常,倘若馮婆真的問心無愧,有怎會處處受驚。
可事如今已成了定局,再來一次,馮婆未必就會選擇不帶那幾人闖進自己家。
人的本性,本就經不起考驗和打磨。
時間一久,本性的丑陋,就被**裸的展示在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