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累了一日的陳氏,只感覺胳膊肩膀和腿都不是自己的。
渾身難受酸爽。
瞧著夕陽就要西下,陳氏也不打算多留,收拾好一些布料后,打算回家中忙活。
李纖云也知這批貨多并且時間緊,但身體是本錢,若是一開始就熬壞了,后面就更加的難。
左右勸說陳氏等到明日再來做,今晚只管好好休息一番便是。
硬是將陳氏手中的東西又搶了下去,讓她先行離開,自己隨后就走。
陳氏也不與他客氣,心中掛念著家中的孫子,怕玉姐兒和秦湘照顧不好,急匆匆的就想要趕回家。
前面鋪子小廝和丫鬟正整理著東西,劉蘭芝剛將今日賣出來的貨清理出來,列了一張清單,以方便鋪子里補貨。
瞧見陳氏出來這般急,便知是擔心家里孩子了。
收拾好自己的東西,便同她一起前往家中。
途經陳家老宅,還將玩耍的郢兒接了回去。
家里,玉姐兒卻是有些精疲力盡。
獨自一人坐在院中。
她已出了月子,身子比著前一段時間好了許多。
身上的惡露也靜了,面色比著之前的暗淡無光,好了些許。
可仍舊遮掩不住的疲憊。
獨自一人坐在院子里,只余一絲暉光照耀在她身上。
已是近乎冬日,這太陽再旺,也溫不人的身子。
陳氏看的心一緊,快步走上前去,將自己披著的大衣蓋在了她身上。
緊問道:“玉姐兒,你怎坐在這啊?這寒冬臘月的,你才剛出月子,可得緊著點身子啊…”
說罷便要護著她進屋,那心疼的模樣一絲不假。
劉蘭芝并沒有跟著進去,折身去尋家中婆子,讓她熬些姜湯送到玉姐兒房間里去。
隨帶著問道:“嫂嫂坐院子里多久了…”
婆子一拍大腿,嘆口氣道:“都快一下午了啊!我老婆子怎么勸都不聽,就要坐著那等孩子…”
劉蘭芝眉頭一皺,心有些刺疼。
自打月子之后,玉姐兒變的話越來越少,脾氣也越發的古怪起來,常是一個人坐在一處發呆。
兄長也幾次提到玉姐兒失眠嚴重,吃有些有助睡眠的藥也無濟于事。
“孩子呢?”
劉蘭芝沒往后院去,一聽她話,就發覺不對勁,連忙問道。
“孩子被秦娘子抱出去了,孩子一早都哭的不行,似是覺得悶得慌,秦娘子便抱著他往外面逛,奴婢上著心呢,就喊芽兒跟著去了。”
芽兒便是家中的丫鬟,與著家中婆子是母女二人,來劉家更是多年,劉蘭芝自然信得過。
得知玉姐兒坐在這院子里,原是為了等孩子,她這心里更加的難受。
心口處像是壓著一個石頭,讓人有些喘不過氣來。
“姜湯熬好便送去后院吧,我去瞧瞧期期到了何處。”劉蘭芝緊了緊身上的大衣,也覺得現下是真的冷了,這風一吹,就讓人升起陣陣寒意來。
外面街上并無幾個人,她順著家中附近巷子里尋了一遍,都不曾見到秦湘幾人。
正納悶會去了何處時,似是想到了什么,提腳向一處走去。
“小姐…”
芽兒正捂著小手從手心哈氣,以來溫暖一下手心的冷意。
冷不丁瞥見劉蘭芝,又驚又喜。
“秦娘子呢?”
劉蘭芝瞧見芽兒,心里其實早就有了答案。
可仍是忍不住問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