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云鬟高挽,其上裝綴著花鈿、斜插步搖。
眉若細蛾,櫻桃小口,白頸似玉,皓腕勝霜雪,膚色白膩賽凝脂。
身穿一套白色云蘿裙,外披綠色紗衣,姿體婀娜。
但女子的眼底卻帶著無盡的愁緒,仿佛在對白玉京傾訴著自己的愁苦。
這是一雙會說話的眸子。
這是一個如丁香一樣的女子。
白玉京拈起桌上的小杯,把盛滿的酒一飲而盡,對著女子微微一笑:
“夢蝶?莊周夢蝶,蝶夢莊周,卻是好名字!”
夢蝶抬頭看向白玉京的時候,眼中亦是閃過驚艷之色,不過旋即又被滿眼的愁緒所替代。
聽了白玉京的話,她毫無波瀾地回答:“公子謬贊了。不知公子想要聽什么琴曲?”
仿佛她已經聽過無數遍這樣的贊美,已經不能再讓她的心產生絲毫的波動。
又或者無論是什么樣的贊美,都無法打斷她悠長的愁緒。
白玉京想了想,說道:“嗯……在下也不是很懂琴,夢蝶娘子就看著彈吧。”
夢蝶聞言,也沒有多說什么,又是微微一禮,便坐到早已放置好的桌案后,把琴輕輕置于案上。
用葇荑調了調琴聲,便開始悠悠揚揚地彈奏起來。
琴聲綿長,其中帶著無盡的愁緒。
白玉京邊聽著曲邊吃著酒菜,也算是頗為愜意。
十多分鐘之后,琴曲已幾換,白玉京也吃喝得差不多了。
便站起身,舒展了一下身體,對夢蝶笑著說道:“今日多謝娘子的琴曲助酒興。”
夢蝶急忙站起身回了一禮,用淡漠的語氣回答:“小女子不敢當。”
“對了,我見娘子眼中似帶萬般愁緒,不知卻是為何?”
夢蝶緊緊地鎖了鎖秀眉,看了白玉京一眼,苦笑道:“公子知道了又能如何?還是不要多管閑事為好。”
“好吧,是在下多管閑事了,告辭!”
白玉京說完,拿起酒壺,往著窗子邊走去。
夢蝶和站在一旁的侍女都奇怪地看著白玉京。
這人怎么說著告辭,卻向著窗戶走去,難道是想從窗戶跳下去?這里可是三樓啊。
卻沒想到白玉京真的爬到了窗臺上,直接跳了出去。
夢蝶和侍女都嚇得半死,急忙跑到窗戶邊往下看去。
下面根本沒有她們想象中的血濺街道、路人圍觀的場景,依然是人來人往,一片和諧。
而之前的貴公子早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就如同突然蒸發在了眼前。
這位公子莫不是仙神臨凡?
想起自己的事,夢蝶不由得有些后悔起來,自己之前不應該讓那位公子別管閑事的,也許他能幫自己呢?
此時白玉京去了哪里呢?他既沒有蒸發,也不是飛走了,而是躺在玉梅軒的樓頂上邊曬著太陽,邊喝著酒。
看著自己已經回到178點的神力,他笑了笑。
這不就回本了?
看來也必要那么省吃儉用,用了只要嚇嚇人便能賺回來。
白玉京就這樣躺在屋頂上曬著太陽,胡思亂想著。
額,大概他是第一個沒有任何去找住所的自覺的穿越者吧。
不過他倒是覺得不大有必要。都是修仙者了,不怕夜晚的區區寒風,而且整晚修煉,也能取代睡眠的作用。
所以,現在對于他來說,有沒有住所都一樣,只不過換一個地方修煉罷了。
咳咳,當然,這是指沒有下雨的時候。
不過,以白玉京現有的神力,倒也不怕下雨了,不像之前一樣還要去別人家借宿避雨。
云為衣兮風為馬,天為被兮地為床。
這樣也挺好。
在屋頂上,慢慢地自斟自酌,一人飲酒醉,直到許久之后,酒壺里的酒才被他喝光。
白玉京也有些微醺,便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