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中年和尚的背影消失在院門口,四個和尚對視一眼,臉上都露出不明意味的笑容。
“你上去拖吧,把他拖到外面的井蓋上打。”
“你要拖自己拖去,他身上那么臭,臟手得很。”
“……”
幾個和尚就這樣推諉著,一邊掩著鼻子嫌棄地看著慈明,就仿佛他身上有多臭似的。
實際上,慈明昨天才洗過澡,他的衣服今天也才換過,他每天都有洗腳洗臉。
愈加之辱,何患無辭?
愈證己貴,必貶他人。
人心有時候就是如此險惡。
慈明雖然明白這些道理,但他還是會時常在心中想,人心怎么會險惡如此呢?
為什么就因為自己比他們都長得好看,他們就要排斥自己,厭惡自己,甚至到現在的憎恨自己?
他們這個小團體的凝聚,難道就需要犧牲自己,貶低自己,侮辱自己,陷害自己才能實現嗎?
如果真是這樣,那這人性未免太卑劣了些。
四個和尚推諉了一會兒,領頭的和尚突然提出:“不如……我們找兩根繩子來拴住他的兩只手,把他拖出去吧。”
其他三個和尚一聽,齊撫掌道:“好主意!”
隨即,提議的那個和尚便往房中跑去,找繩子去了。
剩下的三個和尚對視一眼,都上去嘻嘻哈哈地踢了慈明幾腳。
甚至一個和尚還把腳踩在慈明臉上,用力地揉著。
慈明的臉本就被中年和尚的巴掌打得充血,現在被這個和尚的腳揉著,更是鉆心的痛。
這痛,如此鉆心,讓他咬了咬牙根。
他恨自己的膽小與懦弱,如果最初的時候自己選擇了反抗他們,自己現在也不會變成這樣,名聲盡毀,任人欺凌。
他也恨這寺中人心的卑劣,表面上是每天禮佛參禪,如同道德高士,背地里卻如此陰暗虛偽。
這時,那個進屋找繩子的和尚拿著兩根繩子走了出來,看著正戲弄慈明的三個和尚道:
“你們別玩了,趕快把他的雙手都系上,拉去打了扔出寺外,處理晚了師叔責罰起來就麻煩了。”
三人急忙散開,領頭和尚把兩根繩子分別遞給兩個和尚,示意兩人上去把慈明的雙手拴上。
兩人對視一眼,不情不愿地掩著鼻子走了上去。
一個和尚皺著眉一腳踢在慈明的屁股上,斥道:“還不快躺好,雙手攤開。”
慈明咬緊牙根,他想反抗,卻沒有勇氣。
所以,他還是聽話地躺平,把兩只手攤開放到地上。
兩個和尚蹲下去,小心翼翼地拴了起來。
他們的小心翼翼,只是怕碰到慈明的“臟手”、“臭手”罷了。
一個和尚在拴的過程中不小心碰到了慈明的衣角,立刻猶如觸電一般跳開。
其他三個和尚也嘲弄地笑了起來。
他猶豫了好一會兒,才又上前重新系了起來,卻更加小心翼翼了。
終于,經過“千辛萬苦”后,兩個和尚在慈明的兩手手腕上各拴好了一根繩子,打好了結。
緊拴的繩子勒得慈明的血管異常脹痛。
但兩個和尚并不會管他的感受,立馬一人拉起一根繩子在前走著,把慈明像拖死狗一樣拖出院門。
剩下的兩個和尚跟在后面,一臉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