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車廂里傳來了亂壤的聲音,雖然仍舊有些惶急,但比起之前,已經多了不少喜色。
“很好。”江逍重重點頭:“那么說……我的判斷是正確的了。敵人就在伊爾庫茨克城內!”
“但……他為什么能夠對我造成那么遠距離的攻擊?”心韻虛弱的聲音響起。隨著失血速度的減緩,她已經能夠重新開口說話了。
江逍思考了一下,緩緩道:“我的猜測……對方的能力是能夠將某個人的血液從體內抽取出來。但這種抽取……至少不可能是無條件的,而應該需要某種媒介。所以……”
江逍深吸了一口氣,在這種心韻性命攸關的時刻,他不知怎的,居然卻有點想笑的樣子:“所以我猜……那種媒介,應該就是對方的血液了……只有先取得了對方的血液,才有發動能力的先決條件。”
“我的血液……?可他是怎么……啊!!!!!!”
心韻疑惑地問到了一半,突然領悟到了什么,叫了起來:“難道是……我的……”
“嗯……如果我的推斷沒錯的話……敵人應該是在我們離開之后,翻了你們房間的……垃圾桶……”江逍咳嗽了兩聲,盡量讓自己的聲音和措辭顯得端莊一些:“然后……從里面找到了你的血液……”
“該死!這個臭流氓!!!”心韻尖叫了起來。這一次,中氣也明顯比方才足了許多。
“嗯……這一點也果然如我所料。”江逍找到了機會,連忙岔開了話題:“那個……對方的能力強度,應該是反倒隨著距離的增長而增長的……這就有點像……”
“彈簧,或者橡皮筋,對么?”趙天雨見江逍想了很久,也沒有想出合適的比方,替他補充道:“拉得越長,拉力就越大。同樣的道理,距離越遠,心韻體內血液被拉扯出來的速度也就越快。這也就是為什么,她會在我們開出了那么久之后,才感覺到了自己被攻擊的原因。”
“沒錯,應該就是這樣。”江逍點了點頭:“但這也或許意味著……敵人也同樣能夠感應得到,我們的距離開始縮短了。他們一定會有所準備。甚至可能是……伏擊。”
“伏擊?”得水的手一抖,車在路上差點歪了一歪:“你們不是跟我說過,學院每次派來的刺客,最多也不過只是一兩個么?”
“從我們機場遭到襲擊之后到現在,過去了那么久,被院長施加過注印的不可能只有幽漩一個。”江逍苦笑了一下:“所以……我很懷疑在我們的目的地,會有不止一個覺醒者在等著我們……而且……”
“那倒也……不至于。我說的三到七天,指的是極端情況下。就好比……是百米沖刺。但連續不斷地為覺醒者施加注印,每一個都只間隔三到七天,那還是不可能的,就好像普通人不可能用百米的速度去跑完全程馬拉松一樣。問題在于……我現在的狀態,也不可能再參加戰斗,施加精神威壓了。”心韻虛弱地補充道:“即便是……沒有接受過注印的覺醒者,也可以和你們戰斗了。”
“那只怕……問題會更加嚴重了啊……”
江逍苦笑著嘆了口氣。
如果說只是多出了一兩個覺醒者的話,即便實力強大,總也有一拼之力。
一直以來,心韻都是這個團隊之中,最重要的保護傘。
正是依賴于她祭司的職階,有著對其他下位覺醒者的精神威壓,才迫使得院長必須挑選出有特殊天賦能力的覺醒者,來對江逍一行人進行刺殺。
但現在……心韻重傷虛弱,而亂壤又必須保持在她身邊,一刻不停地為心韻進行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