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水與亂壤兩人并肩站在駕駛室的門口甲板上,看著那輛直升機飛到了波塞冬號的上空。
沒有人再留在駕駛室內,再去操縱船只。相對于直升機的速度,他們已經絕不可能有機會逃離了。
飛來的并不是武裝直升機,看來即便是以學院的能量,也沒辦法在戰斗民族老毛子的地盤上弄來那種東西。這相對來說,至少還好一點,不用擔心這艘船直接被導彈和機炮打沉了。
一條繩索被從直升機上拋落了下來,正懸垂在前甲板上。很顯然,馬上便要
“嘿嘿,要不要……趁他們下來的時候突襲一下?所謂半渡而擊……”得水向著身旁亂壤問道。
“不。”亂壤搖了搖頭:“你我都不是戰士,拼肉搏沒有什么勝算。而且我必須在人型形態下接觸對手,才能夠獲取對手的共振頻率。所以……還是先靜觀其變吧,看看他們下來的是什么人,再做打算。”
“好。你有經驗,聽你的。”得水點頭道。
那條繩索被拋下之后,很快便有兩個身影單手握著繩索,飛快地滑了下來。
前面一個,盡管在這接近零度的西伯利亞,卻仍然只穿著一件薄薄的短風衣,脖子上圍著一條素白圍巾,戴著一副黑框眼鏡,看起來約莫三十多歲,一副知識分子的模樣。
而后面一個,卻整個人都包裹在了一件黑色的斗篷之中,就連頭部也被連體的兜帽蓋住,即使是湖面上如此大的風也沒有將其掀起。
兜帽之下,一片暗沉,怎么也看不清其中人的相貌。
“初次見面,兩位好。”前面一人走上前,向著得水和亂壤微微頜首:“在下赭玉,學院的監察官。而在下身后的……便是學院的院長了!”
得水與亂壤兩人都悚然一驚。
這個穿著黑色斗篷的人……就是院長?!
到了終點的時候,他也終于不得不親自露面了么?
“這里就交給你了,赭玉。”院長自兜帽下傳出的聲音嘶啞干澀,聽不出年紀。
“明白。”赭玉恭敬地向著院長點了點頭,隨后向著兩人身前走去。
一股奇異的感覺突然自赭玉的身上擴散開來。得水與亂壤兩人都感覺到了,以赭玉的身體為核心,周遭的約十米范圍內,都已被框進了某種“范圍”之內。
或者叫……領域。
亂壤看了一眼得水,猛地沖起,向著赭玉揮出了一拳。
他的目標并不是靠著這一拳擊中赭玉。既然傷淵都已經強到了如此地步,那么親隨在院長身邊的這個監察官,至少也不應該弱于他。
赭玉沒有半點防備的樣子,仍舊負手站在原地,臉上還帶著淡淡的微笑。
那一拳,無比順利,狠狠地打中了赭玉的臉。
但……卻沒有起到任何應有的傷害。
相反,倒是亂壤的拳頭上,一股巨大的力量反沖而來,將他狠狠地震飛了出去。
“沒用的。”赭玉微微一笑,搖了搖頭:“在我的領域之內,一切暴力都不可能生效。”
亂壤緩緩爬起,低下頭看了看自己的右手。拳頭上一片青紫,掌骨已經斷裂了三根。
那不是來自赭玉的攻擊,而是亂壤所揮出的拳頭的力量反彈。
雖然身為工匠職階的治愈者,但亂壤唯獨不能治愈的,就是自己。而他的自愈能力,也遠不如戰士職階那么強大。
“如果不想死的話,那就回答我的問題。”赭玉向前走了兩步:“江逍他們……是否已經到了湖底?”
“就算是又怎樣?”亂壤站直了身體,不屑地看著赭玉,冷笑道:“你們兩人,以為自己可以不用任何工具,潛到湖底去么?死心吧,你們追不上主上他們了!”
“能不能追得上,那是我們的事,不需要你來操心。”赭玉攤開手:“我現在要的,是回答我的問題。”
“如果我就是不回答呢?”冷冷一笑,亂壤拒絕了回答他的問題。
“不回答是么?”赭玉冷哼一聲:“那就……只有死了。”
他伸出了右手,屈伸起了手指:“六……七……”
“死?我倒是想看看你打算讓我怎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