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很重要嗎？”
微一嘆息，王景難得正經起來。
對他不重要，但對陸桃之當然重要。
這將決定她日后對王景的態度。
但陸桃之也沒回答，而是目光一眨不眨地盯著王景。
在少女澄澈得不含一絲雜質的目光中，王景終于敗下陣來。
雖然他裝起無辜來，眼神比少女更加純凈，但他到底是修煉了數百年的老修士——面嫩心老。
“行了行了，我說還不行嗎？你別這么看我了。”
王景粉嫩的唇瓣一撇，在少女依舊堅持的目光中幽幽道來。
“我的確沒想到你能在靈園芥子域里獲得秘法還有混元靈氣，但我想著你這樣只有在上古才能大放異彩的體質肯定需要極其海量的靈氣和資源。
但你知道我有多窮，哪有那么多資源給你。
我沒有，但是我可以給你創造機會呀。那芥子域里遍地都是靈果，你又不會餓死，一年不能修煉，十年，二十年總是能的吧？
再不濟，等你快老死了，我派個凡人進去給你收尸。”
一口氣將這話說完，王景也覺面子掛不住，當師傅的還要給弟子解釋？
哼！
他接著嘟嘴問道：“那你為何拒絕掌門，不換師傅？”
陸桃之微微苦笑，“我不敢保證未來怎樣，萬一修煉不濟，或是此生就止步練氣期了，豈不是給我師傅丟臉。”
王景臉色一板，“那你就不怕給我丟臉。”
“你怕丟臉？”
陸桃之翻著白眼的反問，令王景啞口無言。
冷哼一聲，他罵了句“不孝之徒”便身形一閃，不知去那騙吃騙喝了。
陸桃之轉身走進石屋，卻沒直接回自己房里，而是推開了從未踏入過的王景房間。
簡潔的灰色石墻，沒有床，只有一張蒲團，一張茶桌，再無其他。
這倒有些出乎陸桃之意料。
修真界上了歲數的男修，除了極少數修煉純（童）陽功法不得長大的，極少會有人像王景這樣維持著十六歲的樣貌。
而王景所練，絕不是這一類的功法。
陸桃之一直以為他是因為性格缺陷，比如擁有一顆卡哇伊的心。
這樣的人，房間應該是粉藍墻壁，又擺滿了各種充滿童趣的玩意或鮮花才對。
驚訝歸驚訝，陸桃之還是直接走了進去。
摸了摸蒲團，雖擁有一些聚靈效果，但跟門派發給外門弟子的也差不多。
堂堂元嬰長老混成這樣，也算稀奇了。
最后，陸桃之又拿起茶桌上的茶盒，準備看看茶葉。
她愣住了。
茶盒之下，擺著一塊玉牌。
這玉牌就是芥子域里凡人的通行證和保命牌。
這玉牌之中，還有一縷熟悉的氣息。
陸桃之不需要將玉牌拿起來看，就知道那是她的氣息。
將茶盒恢復原樣，她走出房外，關上了門。
有些事，也許王景沒告訴她真相。
但她想，真相已經不重要了。
知道那塊玉牌的存在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