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看著被一錘撂倒的戰友,被敵人團團包圍的聯軍騎士們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心中生出了一種名為恐懼的情緒。
差不多半個多小時之前,他們追擊溫斯特人的騎兵追到這個地方,隨后遭到了敵人的沖鋒攻擊,在兩軍沖鋒之時,敵人裝備的前所未見的奇特騎槍給予他們措手不及的打擊,對方的騎槍比他們的騎槍還要長上許多,在交戰的瞬間,敵人的騎槍先行一步打在他們的身上,巨大的沖擊力直接將眾多騎士擊落,重重摔在地上,還沒等落馬的騎士爬起來,后面跟上的戰馬就徑直踩在了他們的身上,將他們活活踩死。
如果說接戰的剎那失利只是開始,那么接下來的戰斗便是無法結束的噩夢。溫斯特人的騎士揮舞的釘頭錘和狼牙棒威力巨大,僅僅只是被砸中一下就會受到非常嚴重的傷害,哪怕你穿著多少層盔甲都無濟于事,若是直接被擊中頭顱,那更加悲慘,你的頭蓋骨會因為承受不住擊打而碎裂,里面的鮮血與腦漿都會噴濺出來。
回過神來,身前還在抵抗的戰友都被敵人擊殺,落馬殞命,在他的身邊,只剩下了十多名騎士手握武器與敵人對峙,擁有三百多名騎士外加兩百多名普通騎兵的聯軍居然在半個多小時之內被敵人屠戮殆盡,而他們給敵人造成的傷亡,僅僅只是十幾名騎士和百余名輕騎兵而已。
“對面的騎士,投降吧,我們會按照貴族法,對你們進行優待!”
就在這時,對面的人群中響起了勸降的聲音,聽著對方的話,還在負隅頑抗的聯軍騎士出現了騷動,他們中的大部分人再也不想面對如此血腥的屠殺了,那些飛濺的腦漿和血水,以及人撕心裂肺的慘叫聲,無一不在刺激著他們的感官、神經。
“我們投降吧,溫斯特人和我們沒有什么仇恨,我們沒有必要死戰。”
聯軍騎士中有人說道,他的話很快引起了其他人的附和,但是,一個來自米加尼斯王國的騎士卻指著那些附和的人大聲呵斥道:“你們的心中還有沒有騎士的精神?身為一名騎士,怎么能夠可恥的向敵人投降?我們應該血戰到底,捍衛作為騎士的榮耀!”
他的訓斥讓眾人不禁低下頭沉默不言,然而就在這時,最先提出投降的騎士卻突然將劍砍向那名米加尼斯王國騎士,同時怒罵道:“什么破騎士精神,老子幾百年前就丟了,我可不想因為你那什么狗屁騎士精神戰死在這個破地方!”
他的突然襲擊雖然被米加尼斯王國的騎士躲開,但他隨后并沒有繼續攻擊,反而直接策馬沖出人群,跑向對面的溫斯特騎士,同時口中喊道:“我是奧松王國的騎士,投降,我愿意投降!”
有了他開頭,那些原本被呵斥的羞愧低下頭顱的騎士紛紛抬起頭來,不顧那名米加尼斯騎士的怒吼,也緊隨第一人的步伐沖了出去,有了第一個,就有了第二個、第三個、第四個,短短幾個呼吸間,還在抵抗的聯軍騎士就只剩下了那名米加尼斯王國騎士和另外兩名不愿投降的騎士。
看著這三人,帝國騎士的大隊指揮官暗自嘆了口氣,抬起右手,點了身旁兩人的名,道:“一起上,以騎士的身份,送他們上路。”
他話音剛落,以他為首的三人就策馬走出隊列,三人各自從地上撿起了較為完整的騎槍,同時示意對面的三名聯軍騎士也撿起騎槍,后者很快反應過來,也各自撿起一把騎槍,周圍的騎士們紛紛讓出一塊較大的空地,供六人決斗。
策馬立于沖鋒的位置上,大隊指揮官佐蘭深吸一口氣,從懷中掏出一把鍍銀的十字架,他將十字架握在手里,垂頭低聲念起了禱文,結束后,他深深的吻了十字架的表面,才放回懷里,接著將頭盔上的護面放下,只留下一道小小的視孔可以看見外面。
“以天主之名!”佐蘭高舉騎槍,對著身旁的兩名騎士說道,“沖鋒!”
他話音剛落,三騎便開始小跑起來,他們對面的聯軍騎士也同樣催動戰馬開始奔跑,幾秒后,戰馬的速度被提上來,由小跑變成了正常奔跑,戰馬奔跑時發出的踏踏聲如同戰鼓般敲打在他們的心頭,讓他們下意識握緊手中的騎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