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陣!列陣!擋住他們!”
“弓箭手呢?趕快還擊!”
里金公國首都里金堡內,戰斗仍在繼續,雖然守衛城墻的軍隊在犀利火器的攻勢下是兵敗如山倒,沒人能夠組織起那些嚇破膽的潰兵進行防御,但是在大公居所的內堡,忠于王室的禁衛軍和騎士們還是頑強抵抗,他們在城墻上居高臨下射擊敵人,或是在被炸毀的城門后列陣迎敵,一時間居然把沖過頭的第三旅打了回去。
然而這并沒有什么作用,等緩過來以后,第三旅在其指揮官特隆德·奧爾森身先士卒的指揮下,以精銳擲彈兵開路,用碩大的早期手雷把堵在城門后面的全身盔甲的禁衛軍炸得人仰馬翻,隨后便是三輪密集齊射,在守軍還未反應過來之際,擲彈兵和線列步兵就挺著刺刀怒吼著沖進城門,一個照面便干翻了被打得暈頭轉向的守軍,踏著鋪滿一地的守軍尸體,沖進了內堡。
外面急促的喊殺聲接連傳入內堡的主樓,讓全身披掛的里金大公克維多·比加斯不由得嘆了口氣,本想趁溫斯特人多處受敵之際出兵占點便宜,沒想到最后反倒把自己給搭了進去。他是多么的不甘心,然而再怎么不甘心也已經為時已晚,他除了怨恨自己做出的錯誤判斷之外,最怨恨的人就是西邊的佩奇公國——如果對方肯前來救援,自己可能就不會遭到如此下場。
想到這,他咬牙切齒,如果佩奇公國的統治者現在就在他面前,他一定不會遵循什么狗屁貴族道德,直接一劍把對方給砍了。
就在這時,大門被從外面一把推開,幾名渾身是血的衛兵氣喘吁吁地沖了進來,克維多知道他們,他們是忠于自己的禁軍成員。
還沒等他出聲,為首的一名軍官就急促地說道:“陛下,溫斯特軍隊突破了我軍的防線,正在猛攻內堡主樓,您開始先行撤退吧!”
“撤退?我能撤到哪里?”克維多反問道,他的眼中滿是落寞,在衛兵們震驚目光的注視下,一把抓起放在桌面上的騎士劍,拔出利劍,然后把劍鞘扔到一旁,他看著站在身前幫自己整理盔甲的妻子,苦笑一聲,一把將其推開,而后一劍劈下,鮮血噴涌間,美麗的妻子甚至還未發出一聲慘叫,就瞪大著難以置信的雙眼倒在血泊之中。
看著倒在血泊之中的妻子,克維多如同瘋癲一般放聲大笑,笑聲停止后,他不舍得看著自己相愛的妻子,道:“不要怪我,我這是為了你好,溫斯特人打進來以后一定會對你下手,為了你的尊嚴著想,我只能先下手。”
話落,他看向那幾名被震驚地呆立在原地說不出話的衛兵,一邊甩去沾在劍上的鮮血,一邊走向他們,同時嘴里說道:“走,身為里金公國的統治者,我是不會拋棄自己的領地和子民的,我就算死,也要死在戰場上。”
聽著克維多的話,那名軍官和幾名士兵面面相窺,最后還是咬咬牙跟了上去,他們在成為禁衛軍之前就向眾神宣誓要為了大公陛下獻出體內的最后一滴鮮血,而現在,是他們履行諾言的時刻了。
內堡主樓內已經是混亂不堪,隨處可見亂作一團好似無頭蒼蠅般到處亂竄的奴仆,也可以看見那些面帶驚慌的禁軍士兵,耳邊盡是戰場上的喊殺聲和咒罵聲,還有奴仆們的尖叫與哭喊。但這一切都好似無法影響到克維多一般,親手殺死自己深愛的妻子后,他的靈魂也似丟了一半,對周圍的事務沒有半點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