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陌寒心中微嘆,他沒有怪罪徐野的意思。
畢竟,他這種情況就算是他有時候也會犯。
所謂‘戰后狂躁癥’便是如此。
他們這些常年在外打戰的人,多多少少都會得這個病。
只是看誰的清,誰的重罷了。
一年前。
他就是因為殺的人太多,狂躁癥也因此惡化,所以時不時便會頭疼不已。
來到東海認識蘇映雪后,這才有了些好轉。
想要根除,這輩子恐怕是沒可能了……
而,徐野的狂躁癥雖然沒有他的嚴重,但也好不到那去。
剛剛正是因為心里的怒火積得太多,再加見血了,所以才失去了理智。
司陌寒拍著他的肩膀。
“行了,時間不早了,我和你嫂子吃完就得回去了,明天還要上班。”
“剩下的就交給你安排了,我們先上去了。”
說罷便帶著蘇映雪走上了樓。
僅留下,身后一直默不作聲的徐野一人,獨自反省。
徐野自然也能知道司陌寒那個動作的意思。
他是想告訴他。
今日要不是是有他在場。
不然,今晚這整個大廳,恐懼就會被鮮血染指!
這里的所有人也都會應他而死!
他的病,他自己清楚。
那絕對是一個瘋子,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還是殺人不眨眼的那種!
而這世間,唯一能阻止他的人,只有——司陌寒!
……
另一邊,司陌寒已經帶著蘇映雪踏入上樓的電梯里。
剛進門,蘇映雪就忍不住問起了徐野的情況。
“木頭,徐野他那是怎么了?”
司陌寒笑也似的回道,“他還能怎么樣?不是和平常人一樣嗎?”
蘇映雪卻很是不滿意這個回答,眉目有些顰蹙。
“才怪,你別想騙我,我都看到了,他的眼神很不對勁。”
男人輕挑著眉頭,很是‘驚訝’道,“哦?哪里不對勁了?”
小女人兒咬著下唇,似在思考,又似在糾結。
“我也說不上來,總之就是覺得他的眼神好像沒有溫度一樣。”
“很冷,很陌生,完全不像是一個人該有的,你說他不會是得了什么病吧?”
司陌寒一凝,有些吃驚于小女人兒的觀察能力。
她說的不錯,那個樣子的徐野正是要進入狂躁癥病發的前兆。
他試探地問道,“你,真的想知道?”
畢竟他也有狂躁癥,而且比徐野還嚴重。
說給她聽,也是想要讓她有個心理準備。
“他不會真的得了什么病吧?”蘇映雪一臉緊張的望著他。
卻見,司陌寒淡淡地點了點頭。
“這……”
一時間,蘇映雪啞口無言,心底不禁有些可憐起徐野。
“他得的是一種名叫戰后狂躁癥的病。”
“戰后狂躁癥?那是什么病?”
這個名字對于蘇映雪而言,猶如天方夜譚,是她從未聽說過的。
司陌寒擰著眉頭,有些糾結接下來的一番話。
許是看出了男人眼底的愁色,蘇映雪不禁有些擔憂起來。
“這個病不會是什么絕癥吧?”
她捂著小嘴,面色慘淡。
司陌寒則是默然一笑,摸了摸她的小腦袋。
“不會死人的,你別擔心。”
“那還好,不然他一個二十多歲的人就得了絕癥,那得多可憐。”
小女人兒拍著胸口,好似只有這樣才能緩和她緊張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