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又是一陣大笑。
楊侗笑道:“玄齡白天見了杜如晦,他愿不愿意為我大隋出力?”
房玄齡道:“自士君王納士有四道:一曰才,如秦皇漢武雄才大略,讓麾下文武自愿效死;一曰仁,如漢之文景、大隋文帝,仁義愛民,仁義擁軍,使天下歸心;一曰名,如東漢袁紹之四世三公,令天下名門俯首稱臣;一曰武,如霸王項羽,縱橫天下無敵手,讓人嘆服;此之四道得其,便可割據一方。”
“而對克明乃至天下英才來說,這四點殿下全部占據了:才,自滎陽擊潰瓦崗軍開始,殿下攻無不克、戰無不勝;仁、殿下重律法、施仁政、愛百姓、惜軍士,堪稱仁者無敵;名,殿下乃是先帝孫兒,代表的是天下正統;武、殿下武藝蓋世,若非萬不得己,從不以武傲世、以武逞強,更多重謀。因此,對于確克明來說,有著莫大的吸引力。他來我大隋之后,考察了方方面面,他覺得殿下胸懷大志、仁義愛人、寬宏大量、霸氣果決,具有雄主一切條件,且占天時、據地利、得人和,更代表著國家正統、民族大義,他日必能一統天下,所以,他早就歸順殿下了。”
“說了這么多廢話,人呢?”楊侗看著房玄齡,似笑非笑道。
當年他剛收房玄齡的時候,就想通過房玄齡的關系,把杜如晦給拉攏過來,可房玄齡回絕了,他認為大才都有自己的思想主張,很難通過關系招攬到杜如晦,只有自己心服口服了,才會心甘情愿的拜主,此為君擇臣,臣亦擇主!想不到時隔兩年,杜如晦果真是自己來了,這讓楊侗有一種非常得意的感覺。
房玄齡苦笑了一下,道:“殿下愛才讓人佩服,但我大隋唯才是用、能者居上的用人之道早已深入人心,克明也有他自己的傲氣,他不希望通過殿下的賞識,亦或是我的關系得到重用。他認為我大隋既然開科取士,那一切都應該按照規矩來,豈能因為他一人,而壞了規則?”
“所以,他打算參與今年的科舉?”
“正是如此。克明希望憑借自己的真才實學獲得地位和認可,如他才能安心,其他士子也心服口服。”
“那就把今年的科考提前到兩個月后!”楊侗淡淡的說道,杜如晦是第一個看重自己而主動來投的人才,不是因為正統、也不是因為恩情、也不是因為地位,更不是大隋尚未分裂時以地位掠奪而來,這讓他有一股成就感以外,還有一份深深的感動。
“喏!”
楊恭仁應了下來,大隋的科舉是一年一次,不過在人才儲備充足的情況下,要求卻是越來越嚴、越來越高,取士的數量也在逐年下降。考試時間倒是沒有固定,天下十二州中,大隋只有三州半的領土,兩個月后開科取士,倒也不會倉促。
這時,黑夜中隱隱傳來了馬蹄、馬嘶聲,是從英武門方向傳來的,不久過后,一群人跟著侍衛走上了樓來。
眾人精神一振,看來‘除間行動’已經圓滿結束了。
來人越來越近,果然是沈光和羅士信、牛進達、尉遲恭,后面還有一群隨從抬著幾十只大大小小的箱子,很快便被這些箱子給堆滿了一個角落。
“參見殿下,諸位大人!”
“免禮!”楊侗揮手讓那些士兵退下,望著一臉興奮的四將,笑著道:“哪來這么多收獲?這里又是什么?”
沈光上前,將一口箱子上的鎖一刀劈斷,然后順勢打開,琳瑯滿目的金銀頓時便將整個大堂照得金燦燦的一片,各種璀璨的光華晃花了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