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林士弘趁著李淵進攻蕭銑之際,先是奪了豫章,復占宜春,等蕭銑回過神來,想要征討林士弘,林士弘故意揮兵長沙,將蕭銑的晉王董景珍大軍引來,卻趁著董景珍被調開之際,率領著水軍逆流而上,擊敗九江太守齊王張繡,占據九江和蘄春二郡。
也是蕭銑的中書侍郎岑文本幫了蕭銑一把,說動杜伏威出兵,這才讓林士弘不得已收兵,否則長沙、巴陵、江夏恐怕也不保。杜仗威大動干戈之際,卻又讓沈法興抄了菊花。
“如此一來,天下格局卻又發生大變了。”房玄齡苦笑著說道。
北方有楊侗、李淵爭霸,河西又有薛梁二盟,南方有王世充、李密、竇建德、杜伏威、林士弘、沈法興、李子通,至于第一個反隋的王薄已經投降竇建德,回家養老了,而蕭銑隨著李唐和林士弘的發力,屢戰屢敗,基本上跟天下無緣了。
余下諸侯中,楊侗虎踞北方,背靠長白山—大興安嶺—燕山—陰山—大青山長城,西部和南部依靠黃河天險,雄踞三個半州;李淵治地縱貫西南部,北到關中的上郡,南到瀘州,東起淅陽,西至枹罕,治地囊括半個雍州、半個涼州、巴蜀全境以及荊州部分,加起來,地盤不比楊侗少多少。
而王世充雖然勝了李密,得到不少好處,但戰爭潛力被榨的干干凈凈,如今天下諸侯經過這一輪戰爭洗禮之后,雖然頑強的存活了下來,但他是最需要休養生息的諸侯。
李密如今雖然是南方諸侯之中實力最強的,但他內部不穩,對地盤的掌控不力。自從他在圃田大敗虧輸以后,這就使他失去了南方幾路諸侯的壓制,大家都開始活躍了起來,如果趁著楊侗和李淵無暇南顧之時,南方率先一統在某個人的手中,那日后無論楊侗還是李淵,再想南下就要困難多了,這也是楊侗和房玄齡比較擔憂的地方。
楊侗點著地圖道:“蕭銑在荊襄之地也已經盤桓多年,又是江南貴族的代表,勢力相當穩固,荊襄之地又多才俊,倒是不必擔心會在短時間內被滅。”
“至于沈法興、李子通……”楊侗搖了搖頭道:“沒有什么可以稱道的地方,只是這林士弘最近的表現,卻是可圈可點。”
房玄齡道:“林士弘根基太淺,經此一戰,蕭銑對其定然十分忌憚,而且杜伏威已經露出了獠牙,若林士弘過分相逼,恐怕會令蕭銑和杜伏威先滅了他,所以林士弘如今看似氣焰囂張,但想必他也不會再動,此刻正該是鞏固勢力之時。”
楊侗接道:“竇建德聯合杜伏威,從而暴露不受李密控制的野心,已經收起了李密的注意,如果我是李密,我會與王世充達成停戰協定,一心對付竇建德,從而把青徐二州納入自己的版圖。”
房玄齡點頭道:“南方的各路諸侯不能單純的以敵我雙方來劃分,所以不管南方如何紛亂,南方的局勢都不會太快明朗。李淵雖然發展迅猛,但還是犯了急功近利的的錯誤,等到開春之后,薛、梁背后的吐谷渾將會成為李淵最大的麻煩。”
房玄齡對李淵的評價,楊侗不置可否、不予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