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者不罪,你又沒有見過我!你如果擅自打開城門,那才是罪該萬死!”楊侗跳下馬背,親手扶起了王勇,拍著他的肩膀贊道:“你忠于職守,很讓我滿意。王勇,我記住你了!再接再厲。”
“謝殿下!”王勇激動的說道。
楊侗褒獎了一眾將校一番,一個個興奮難當。
“殿下,這些人是……”這時裴仁基疑惑的問了起來。
“我去長安轉了一圈,把大興宮燒了,順手把李淵的子孫家小全都請了來,他們這些日子也受苦了,好安安置。”
此言一出,嘩然一片。
裴仁基都有些驚呆了,這也太瘋狂了吧。
“哈哈!”
在一片震驚和仰慕當中,楊侗和水天姬帶著大軍熟門熟路的走向了官邸!
楊侗向裴仁基說了長安的經勸,裴仁基震撼之余,也對楊侗一陣說教。
“李淵這段日子太狂了,我燒了宮城會給李淵巨大的心里壓力,這也間接幫了蕭銑一把!”
楊侗停了一下,有些憂慮的說道:“其實我并不擔憂王世充、李密、竇建德,他們的地盤盤根交錯,哪怕不用我們挑起事端,他們也會打生打死的打出一個結果,等到他們兩敗俱傷,我們渡河南下的時候,阻力會遠遠小余現在。我現在就只擔心南的蕭銑,李孝恭已被李淵調回關中,他居然沒有趁唐軍兵力空虛時奪回失地,我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說到這里,楊侗回頭問裴仁基:“裴將軍,你和蕭銑是同一時代的人,又有荊襄一帶為官司,想來和他有過接觸,你覺得此人如何?”
雖說蕭瑀對蕭銑也進行過點評,可楊侗不太相信敵人的話。
“有過數面之緣!”裴仁基沉思了一下,道:“感覺此人疑心重,戒備心強,不太容易相處,認識他的人也是這么說他的。從他在南方的種種作為來看,此人有梟雄之野心,卻無梟雄之胸襟。”
楊侗點頭道:“董景珍說他‘羅川令蕭銑,梁氏之后,寬仁大度,有武皇之風’,為了蕭銑的事業,多年東奔西跑,可謂是忠心耿耿,可蕭銑建立梁國不到兩年,就逼死了這員功勛大將,還有其他起兵大將,都被他一一誅殺。梁國現在君臣相互猜忌、邊將人人自危,喪失凝聚力的梁國,縱有四十萬兵馬也不過是一盤散沙。我擔心他敗得太快,從而使荊襄被李唐唾手可得。”
裴仁基感慨道:“殿下就做得很好,有容天下人之大氣度,實乃是我等之幸。”
楊侗哈哈一笑:“其實我這人的性情,說好聽點是恩怨分明,難聽點則是睚眥必報,很多時候都意氣用事、一意孤行,總是把問題想得太簡單和美好!只是現在地盤越來越大,性子也就有了些許變化,好在你們這些長輩都慣著我,在后面為我拾漏補缺,否則我也不會走得這么順暢。”
他手指著長安方向,道:“其實李淵也做很好,寬以待人,不與民爭利;平衡之道更是玩得爐火純青,既保證了關隴權貴的利益,又兼顧了蕭瑀、陳叔達等南方得失,還得到了關東士族的擁護。同時又心機慎密、深謀遠慮、能屈能伸,所以李淵才是我們最大敵人!”
裴仁基搖了搖頭道:“殿下太瞧得起他了,我在河東這么久,沒事兒就研究李淵這個人,發現他根本不是那回事。”
“哦?愿聞其詳!”
“李淵表面寬容仁厚,實則陰毒狹隘,為了保住皇位,甚至連自己的兒子也利用!他為了穩固皇權,不惜為李建成設置了李世民這么一個大障礙,二子爭利,最終他穩居如山。”
楊侗深以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