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雖然楊侗潰敗,隋軍懾統葉護大可汗之威嚴退入武威郡。但我大涼終究勢單力薄,若是隋軍再次來犯,我大涼依舊困難重重,我大涼需要倚重西突厥之處頗多,兒臣以為理應派位高者前去犒勞友軍,博取統葉護大可汗及其麾下將領的好感,從而獲得他們的長期支持。兒臣相信只要我們度過眼前這道難關,堅守復興信念,必然會再煥神采。”李伯玉向李軌行了一禮,接著說道:“兒臣乃是大涼太子,地位僅在父王之下,由兒臣出面的話,既能顯示誠意,又不墮我大涼之威嚴。”
李軌聞言,頓時大為心動。
擺譜,乃是上位者的特性。當他們面臨困境時,可以像孫子一樣求爺爺告奶奶的求人援助,但是困境一過,這種高高在上的性情便會不知不覺的冒出苗頭,這種特質在李軌這種暴發戶似的上位者身上尤為濃烈。實際上,高高在上的高傲背后隱藏著的是對自己出身的不自信,或許還帶著那么一絲自卑。
李仲琰心知大哥的真實用意不是什么大涼威嚴,而是爭取接觸西突厥可汗的機會,一見父皇大為動心,暗叫一聲‘不好’后,連忙說道:“大哥此言不妥。”
“怎么不妥了?”李伯玉帶著濃濃的不屑。
“突厥人向來以掠奪養軍,兵鋒所過赤野千里,他們最擅長縱橫千里的騎戰,而不善攻堅戰。隋軍一旦集結重兵鎮守燕支關,突厥人縱然有再多的兵力也打不進去,這時日一長,突厥人必然退回草原。如果突厥人無功而返,大涼將要獨立面對一個強勢的隋朝,我大涼如今勢弱,無力承受隋軍的強烈征伐,若是隋朝大軍此時去而返復,我大涼無生路也。”李仲琰喘了一口氣后,望著面前李軌,嚴肅道:“父王,只有挽留突厥人,讓他們輔助大涼度過最艱難的時期,才能保住大涼基業。大哥雖是大涼太子,但地位和統葉護可汗不對等,展示不出我大涼的誠意,更留不住突厥大軍。這個時候,必須要父王親自出馬,以展現我大涼的氣魄和誠意,才能確保突厥奮盡全力一戰,并助我大涼度過難關。”
“臣附議”
“臣附議”
聽到這話,李仲琰也紛紛支持。
“這個時候的大涼太需要突厥人了,愚蠢的高傲只會害了大涼。”李仲琰最后大聲說道。
李伯玉正要開口,卻讓李軌一揮阻止了,李軌沉默許久后,沉聲道:“晉王言之極是,現在不是高傲的時候,為顯誠意,我父子理應一道前往張掖,犒勞友軍。”
“父王英明!”李仲琰高聲大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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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在玉門城以西,疏勒水渡橋東岸,是一座小山,這個名名叫疏勒山小山一點也不險峻,四周山勢環繞、叢林密布,西面三十余里外便是晉昌城,疏勒山就扼在前往晉昌城的必經之路上,對于敦煌郡來說,這座小山的地理位置極為重要。
此時,玉門城已經被隋朝大軍詐了下來,李懋等守將全部被誅殺一空,普通士兵沒怎么抵抗就棄權械投降了,整個過程幾乎沒有爆發過激烈的戰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