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不到!”陰明月冷聲道。
“喏!”這一次,整齊響亮,這些女兵顯然領悟到一些要領了。
“今天沒有吃的,晚上才有!”陰明月惡狠狠的說了一聲,命令道:“現在聽我號令,繞著營地,跑到晚膳時間!跑到最后的兩百人,明天不用來訓練了……”
說到這里,陰明月又說道:“訓練時偷奸耍滑者,斬!”
一句話,打消了后悔者自作聰明的念頭,看樣子,只有力盡后才能躺著出去了。
“開始,跑!”
隨著陰明月一聲令下,隊列頓時大亂,三千多名女兵開始邁步跑了起來。
那一千男兵騎上戰馬,拎著馬鞭跟在隊伍后面,對著落后的女兵,就是一鞭子下去。
他們的力道拿捏到位,不會皮開肉綻,連衣服都不會破,卻能讓人感到鉆心的疼,一群女兵一群男兵馬鞭的壓迫下,瘋狂往前沖。
此刻的男兵,化身成一頭頭惡魔,他們毫無憐香惜玉之心,像趕牲口一樣騎在馬背上抽人!
這些女兵都不知道自己跑了多少路,只管悶頭跑到停,有的人心神一松,不少人直接昏倒過去。
對于昏倒的人,陰明月直接叫人掐人中將其掐醒,接著還是跑,不給她們任何休息機會。
大家的體力全都耗干了,現在完全是意志力的比拼,與體力相當,陰明月更看重意志力強的人,如果二選一,她會毫不猶豫的選擇意志力強的人。
在女兵咒罵聲中,終于迎來晚餐時間,一鍋鍋肉食彌漫香氣撲來,讓餓了一天的早已饑腸轆轆的女兵一窩蜂涌了過來,然而她們不知道的是吃飯也是訓練中的項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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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往南,長安朱雀門前的善和坊最北方一個院落內,裴律師指揮著一群人小心翼翼的挖掘坊墻。
南北夾攻是竇琮突襲大興宮的計劃,北攻宮城為主,大致就是效仿楊侗,從玄重門對宮城發動突然襲擊;而南方只是輔助而已,但南北雙方都取得戰果無疑會更好。
他的南路軍,現在就藏在善和坊,此坊與大興宮只有一道朱雀橫街和坊墻之隔,它和其他三十五個對著大興宮正面的坊與其他坊相比,只有東西坊門。
這是隋文帝建城之始,為了大興宮的安全考慮,只讓正面的三十六坊開設東西二門,坊里的人即使對大興宮發動攻擊,也需要繞上一圈,從而為了大興宮多出一點點寶貴的反應時間。也因此,正對面的太平坊、善和坊興道、務本四坊的坊墻修得異常高大堅固,并且每年都有人進行嚴格檢查。
善和坊最北邊這一排房舍雖然掛在普通百姓的名下,實則皆是李淵的宅子,那些所謂的‘主人’都是李淵的死士。
這是李淵離開長安前,準備的后手,他希望打回長安時能夠用得上,他當時是長安之主,要換個戶籍簡單得很,為了保險起見,還毀掉長安戶籍。
裴律師潛到長安以后,便悄悄地聯系上了這些宅子的‘主人’,他為了避開坊兵,可以更快的發動攻擊,所以命人悄悄挖掘善和坊的坊墻,只要挖空了墻,到時一推即倒,即可殺向對面的大興宮。
只不過坊墻由大條石修筑,在不能驚動其他人的前提下,只能在晚上作業,進度異常緩慢,不過據情報上說,楊侗那個暴君還在五原停留,所以他并不著急。
“大家小心一些,慢一點不要緊,千萬不能驚動其他人。”裴律師聽到聲音不小,連忙小聲吩咐。
“喏!”一干死士放緩了動作。
裴律師抬起了頭,透過蒼茫夜色,看向了對面高大的宮墻,那一雙目光之中溢滿了濃濃的仇恨之色,正是即將入駐宮中的新主,令他們裴家失去了聞喜這個根基之地,也是那個人,狠狠地羞辱了他的父親裴寂,不僅剃光了父親的頭發、眉毛、胡子,還烙上了九個香疤。毛發可以長,可九個香疤印子卻是怎么都去不掉的,這九個香疤是裴家的九道巨大恥辱,深深的銘刻在裴氏父子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