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亂世來得很好,若非是這亂世,我現在或許還在洛陽城,當一群世家子弟手中的傀儡。”楊侗拍了拍竇琮的肩膀:“好好看著吧,大隋王朝,一定在我手中再次輝煌。”
“來人,速速派‘快馬’前往邊關,告訴李唐兵卒,就說兩位‘豆’大將軍在我大隋手中,活的這個賣價一百萬石上好糧食、死的那個賣價五十萬石,還有裴律師,這個不值錢,只賣三十萬石糧食……各家代表一人二十萬石,死的活的關隴世家子弟一律十萬石!一口價,沒有折扣。”楊侗對著黑暗之處大聲吩咐道。
“喏!”
“記住,一定要鬧得邊關皆知,鬧得越大越好。”黑暗之中,傳來房玄齡悠然的聲音。
“喏!”
“呃……”竇琮只聽得冷汗浸濕,看著楊侗淡定的目光,心中突然生出了一股悲哀,非是為自己,而是為了李淵。
諸侯之中,李淵絕對是愛世家控制最嚴重的一個,別的諸侯可以在世家大族和寒門之間左右擺搖,甚至可以像楊侗這樣完全拋棄世家,但李淵不能。
因為他起事之初,之所以能夠迅速拿下整個并州,太原王氏、太原溫氏、聞喜裴氏等關東世家功不可沒;入主關中,則是關隴世家的功勞,乃至與大隋作戰、賠償,都在依靠關隴世家支持。
若是楊侗這筆買賣鬧得天下皆知,李淵買也得買,不買也得買,否則,李唐那些世家將會拋棄李淵,使李淵之前所營造的一切給徹底摧毀,從而失去角逐天下的資格。
即使李淵破罐子破摔,對楊侗的訛詐不加理會,然后學楊侗這一套重用寒士,也不行。因為楊侗手中這些人,是為李淵賣命才被楊侗抓到的,如果李淵不買回去,那么,他麾下將士又會怎么想?誰還敢跟隨為他賣命?
所以!
李淵只能咬牙切齒的接受楊侗這一番訛詐,將好不容易積攢的點點家底拱手資敵,甚至還遠遠不夠。
這一場鬧劇似的長安之變,李淵表面上的實力確實沒受到多大損失,可內里損失得一塌糊涂。將這一場說成一場不亞于關中之戰的慘敗亦無不可。
楊侗用實實在在的行動詮釋了什么是“戰爭,不止在戰場之上。”
楊侗此舉是對李唐執行敲骨吸髓的絕戶計,而且,還是讓人避無可避的無恥的陽謀。
竇琮深吸了一口氣,問出了心中的疑惑:“宮中兩千玄甲軍可以裝醉,另外三千人明明已經走了,可是最后宮中居然還有這么多兵。我很想知道,宮中的軍士哪來的。”
“穿上玄甲軍的衣甲,就一定是玄甲軍嗎?”勝負已定,楊侗的心情很好。
“對于大興宮的人員,我們一清二楚!大興宮的人加起來也沒這么多。”竇琮皺眉道。
楊侗笑著反問:“牧羊女難道不是人?”
竇琮呆了一呆,搖頭苦笑,他真把這個群體忽略了,嘆息道:“敗得不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