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發生了何事?”
剎那之間,
羅士信、陰明月各帶一群侍衛沖了過來,眾人紛紛戒備的看向四周,沒看到半個人影,都疑惑的看向楊侗。
楊侗苦笑。
不能帶私人情緒也就罷了,發泄下情緒都興師動眾,真是……
“沒事兒。”
楊侗搖了搖頭,鬼哭狼嚎一陣子,人也變得清爽不少了:“不高興的時候鬼哭狼嚎一聲,心情就會暢快,果然很有效。”
“是嗎?”羅士信撓了撓頭道:“殿下,要不我們去打獵,散散心?”
陰明月的一雙鳳眸也看了過來。
“不行啊!得盡快處理長安這邊亂七八糟的事情,后天必須回鄴城!”
楊侗搖了搖頭,示意眾人退下。
各國使節都在鄴城等著登基大典,若是自己這個主角雙十一那天趕不到,那就搞笑了。
回到兩儀殿,開始思索關中的局勢。
以隋朝在民間的人望,大破東西突厥的威望,以及眼前發生的宮變,關隴世家的暗勢力不說徹底死絕,但至少有七成死在那天晚上,加上關隴世家叛徒的出賣,這兩天又抓了、砍了不少,林林總總加起來怎么也消失了八成,自己離開長安以后,裴仁基他們會在后期跟進,這么一來,只剩的一二左右,已經不能對關中造成破壞。就算這些人要搞事,百姓也不會跟他們作亂。
更何況死士也是人,當他們年長日久的離開主家,忠誠度自然會慢慢淡去,能夠過上正常人的生活,恐怕沒有人愿意在黑暗中生活,如此下來又少一部分。
為難的是,李淵不但派了李世民在西城郡的石泉鑄城,駐有精兵六萬,還在通川、清化、義城、武都、宕昌、同昌等邊郡同樣駐扎大量兵馬。
打仗,楊侗并不怕。
別說李淵正處于最疲弱的現在,就算巔峰時期也照打不誤,更何況戰略要地都處于大隋之手,楊侗就更沒理由害怕李淵了。只是各地鎮邊大將都要去鄴城參與慶典、接受封賞,如果李淵搞突然襲擊,麻煩可就大了。
雖說可能性不大,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尤其是那個李世民,絕對是最大的不穩定性因素。
楊侗自己想不通,索性召來韋云起、房玄齡、杜如晦、李靖、裴仁基,將自己的擔憂說了出來。
讓大家說說自己的意見。
房玄齡失笑道:“殿下多慮了,我們手中還有關隴、關東、南方世家的諸多子弟,這些都是我們手中活生生的人質,即使李淵想動手,那些世家也不會同意,這是人和。”
“漢中、關中的天險要塞皆被我大隋占據,易守難攻,只要守軍繼續閉關,李唐縱有數十萬雄兵也難以攻克。在邊郡之中,我大隋除了正規軍,還分布著十幾萬名屯田軍,即便李唐來戰,我軍也守得上一年半載,這是地利。”
“至于天時,則有兩個方面,首先是李淵正處于疲弱之時,如果在殿下登基之期激怒殿下,我大隋幾千萬人的怒火不是他承受得了的;其次、南方戰事如火如荼,李淵正在和王世充、李密爭奪荊北,在其南面還有一個蕭銑,他不會蠢到招惹我大隋。”
“殿下,房尚書言之極是。”李靖這時說道:“李淵是關隴世家的代表,被百姓視為諸賊之首,他即使真的攻陷了漢中、關中,甚至整個雍州,也沒有百姓去支持他,而且他的兵力嚴重不足,打下了也根本守不住。”
“沒錯,既然守不住,又何必激怒我大隋?”韋云起最后總結性的說道。
“大家說得有理!”楊侗苦笑一聲,揉揉眉心:“我自己都覺得,這些天有點魔癥了…想到就要當皇帝了,這心情怪怪的,感覺就像是即將當新郎的少年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