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小舞雖已為人婦、人母,但她活潑的少女情懷還沒有改變:“母后都跟我說了……”
楊侗一雙賊手爬山涉水,他都不知老娘說了些什么,此時亂搭腔,就會處處被動。
“大姐,母后說什么?”另外兩個也來了勁頭,不約而同的支起了美好身子,黑白分明的眼睛充滿了獵奇之色,燃燒著熊熊八卦之火
“母后將夫君小時候的事情都說了!”小舞雖為皇后,可到了私底下,還是喜歡稱呼楊侗為‘夫君’,好像是卸下了層層枷鎖,有一種發自內心的輕松之感,“這個一時半會也說不完,改天再跟你們說。”
“好!”長孫無垢、水天姬猛點頭,她們現在關心的是楊侗和裴清華不得不說的故事。
小舞嘆息一聲,幽幽道:“夫君和皇嫂青梅竹馬,本應是最甜美的一對,都快談婚論嫁了,可是聞喜裴氏瞧不上夫君庶次子的身份,將皇嫂嫁給了燕王兄…夫君頹廢了很久很久,后來就娶了我……這些天聽說她要來了,還要跟皇家立和離文書。我心里很害怕,如果她罵我……我愿意向她道歉……”說到這里,小舞眼睛里閃爍著淚光,“我可以不當皇后。可是,可是她如果要我離開夫君,我……我也不愿意。”
楊侗只感覺心神一陣模糊,只覺得心頭最柔軟的地方被狠狠撞擊了一次!
全是酸澀的柔情!
這個可愛的女子,她愛得如此真實、如此純潔,卻又如此的忐忑、如此的卑微
他這個明媒正娶的妻子、兩個可愛孩子之母、堂堂正正的大隋皇后,一聽裴清華到來,居然怕得連皇后之位都不敢要了。
“傻丫頭,凈說孩子話。”楊侗摟過她冰涼的香肩,讓她緊緊依偎在自己懷中:“你是我楊侗明媒正娶的妻子,我雖做不到從一而終,但不會拋棄自已的妻子,你都胡思亂想些什么啊?”
“可你們是青梅竹馬,感情那么深!”小舞輕輕咬了一下嘴唇,又說道:“一旦她和燕王兄立了和離文書,你們就可以名正言順走一起了。”
“當她嫁出去的時候,我們就沒有未來了,不管她有沒有立和離文書,統統都跟我無關,我對她只有同情和憐憫,決沒有半點其他的意思,從皇室縮小到我們這個小家庭的時候,她就是一個親戚、一個外人。在家宴上,我也表示讓她出去住,可是皇祖母她們不讓,我又能有什么辦法?”
現任一旦吃起舊情人的醋來,真沒辦法溝通,反正你怎么說都不對,但又不能不說,否則夫妻間的誤會、裂痕會一步步擴大,楊侗看著三人,苦笑道:“還有清華學宮的名字,絕對跟裴清華沒有半錢關系……”
這又是一個相當難解的難題。
難道說一千年以后有一所名叫清華的大學為國家培養了源源不斷的人才?
難道說自己明知道考不上,但是在填志愿時第一個填的就是清華?
難道說清華是一個憧憬的情懷……這也不對,如果這么說,誤會又來了。
“清華學宮這個名字有兩層含義,一是巡視之時,恰好夕陽斜照,清澈的水色與華美的草木淹沒在暮色之中,美不勝收,這令我想到謝混的‘景昃鳴禽集,水木湛清華’;二是希望學宮學子結業入仕以后,他們的靈魂依舊如泉水清澈、樹木華美。”
楊侗也覺得這兩個解釋沒有說服力,索性耍賴似的說道:“如果你們實在不信,我發誓好了。”
“夫君,我們相信…”小舞一聽說要發誓,手疾眼快的捂住了楊侗嘴,一臉驚懼的顫抖著聲音。
長孫無垢、水天姬亦是如此表情。
她們這些土生土長的古代人相信天上有神明,不敢亂發誓,更不敢違背誓言,怕遭天譴。
“好了,以后都不許胡思亂想,別讓毫不相干的外人給自己找罪受……”楊侗看了三人一眼,威脅道:“不然,我就發很毒的毒誓。”
“好好好!”一個個乖得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