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職參見殿下!”
長孫無忌進門向李建成行了一禮,李建成強顏一笑:“無忌來啦,請坐。”
“謝殿下!”長孫無忌想著自己的事情,一時尚未發現李建成臉上的震驚、憤怒等復雜情緒,坐了下來后就憂心忡忡的說道:“殿下,卑職發現隋軍的部署對我們相當不利!如果我們針而對之,極有可能讓關中之戰重演。”
李建成吃了一驚,暫時將李神通的破事拋諸腦后,順勢問道:“無忌此話何解?”
“殿下,現在局勢十分明顯,弘農之役不是一個單純的戰爭,而是演變成以盧氏洛水為界的南北兩處戰場,關鍵性戰場已經不是晉王主力部隊和楊善會負責的北方戰場,而是我部與薛萬均、羅士信的南方戰場,也就是說,薛萬均和羅士信極有可能向我們率先發難。從現在的趨勢就能看得出來,南方戰場的大戰極有可能率先發生,哪一方能取得勝利,哪一方就能取得整個戰略的主動權,而隋軍明顯已經先發制人了。”
長孫無忌走到高掛的地圖前,拾起木桿指著盧氏縣:“盧氏縣是整個戰役關鍵點,居中調度的楊侗已經意識在先,命羅士信率領兩萬軍隊搶先進入盧氏,羅士信部如此成了聯系楊善會、薛萬均兩部隋軍的紐帶,這樣一來楊善會在北、羅士信居中、薛萬均在南,整條戰線就活了起來。”
說到這里,長孫無忌心情沉重的嘆了口氣:“相對而言,南北兩支唐軍沒有取得聯系,各自為營,在戰略上十分被動,完全處于劣勢地位。殿下,卑職對此深感憂心。”
李建成臉色有些發白,其實他也意識到不對,只是他并沒有獨自領軍的經歷,這種不對的意識并不明晰,現經長孫無忌如是一說,他一下子明白到他們的不利局面。
更重要的是,弘農郡一旦失守,隋軍就可以長驅直入,對南部淅陽、南陽、淮安三郡構成巨大威脅,甚至連襄陽也被隋軍入寇。
然而長孫無忌的擔憂不僅在此,他手中的木桿在地圖畫了一個圓,將南陽、淯陽也囊括入內,并著重在寫著‘李神通’、‘秦瓊’的兩個圈圈上點了一點,“殿下,卑職覺得秦瓊極有可能打淮安王一個措手不及,南陽若丟,襄陽將會失去一道屏障,不說秦瓊兵臨城下,單是淮安王失敗,就足以讓襄陽震動,屆時,圣上迫于朝廷上下壓力,唯一的辦法就是讓我們和晉王一同撤軍。如此一算,南陽戰役又有可能先于我們發生,卑職擔心南陽方向出事啊!”
“……”李建成為之失語,對長孫無忌抱以苦笑。
“殿下,南陽出事了?”長孫無忌何等精明?一下子看穿了李建成之‘笑’。
“出了!”李建成嘆息著將急報遞了過去。
長孫無忌粗略看過,頓時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眼睛,差點把眼珠子瞪出來。
他怔怔的看著李建成:連將士們的武器都拿去賣錢,換成了木制武器,還奇葩的以涂漆的方式來掩人耳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