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句麗實力強悍時,對新羅恃強凌弱,攻伐不止且不說;便是百濟這個萬年老三,它也不是個東西,數次入侵新羅領地燒殺強擄,每當新羅奉上禮品,它就會照單全收,然后兩國言歸于好,達成守望相助的同盟關系,可一等到高句麗揍新羅的時候,百濟立馬翻臉不認人,屁顛屁顛的跟在高句麗身后禍害新羅。
除了本土之敵,連隔海相望的倭奴國也時不時的來新羅劫掠一番……現在更過分,索性賴著不走了。
當金德曼的父親金白凈登基時,他面對的是一個亂轟轟的新羅,不過金白凈也是一有為之君,他建立和完善各種官制,訓練強軍,使新羅頂著各方敵人。
他們本以為高句麗被大隋狠狠收拾一通,處于半死不活的處境,于是伙同百濟進攻,可百濟也不傻,知道高句麗若是完了,那么自己便會成為新羅的下一目標,于是答應得好好的,可是當新羅出兵的時候,從背后捅了新羅一刀子,轉而跟高句麗合伙干新羅。
新羅北方是高句麗、南方是百濟,還有一個倭奴國時不時從海上干一兩下,新羅的處境可想而知,不過三面受敵這種事情,新羅也不是一兩次了,撐一撐也能撐得了,可偏偏這時候,新羅內部有人妄圖取金氏代之,內鬼對于一個三面受敵的國家來說,無疑是致命的。
咋辦?
抱大腿!
于是金德曼又來了。
這一次,接見她的不是老朋友房玄齡,而是另一名官員,此人名叫杜如晦,他的眼睛仿佛可以洞徹人心,看上去有一種超凡脫俗的魅力,給人沉默寡言,卻又高深莫測的感覺。杜如晦比溫文爾雅的房玄齡嚴肅,給人的感覺是相當不好說話那一類。
但好在,杜如晦官位相當高,是大隋檢校禮部尚書,這也能看的出大隋還跟以前那般看重新羅,倒是讓金德曼放心不少,如果楊侗隨便派一個小官,那她真不知如何是好。
金勝曼和姐姐坐的馬車是類似于御輦,她看向杜如晦,說道:“大隋物華天寶、天下聞名,早就聽說大隋百姓個個穿著絲綢衣裳,三歲孩童亦能出口作詩,人人安居樂業,連乞丐都沒有。也聽說洛陽巍峨莊嚴,氣勢磅礴,處處散發著帝王之氣,今天一見,端是人間最繁華富庶之地。”
杜如晦汗了一下,半真半假的說道:“三歲孩童連字都認不出幾個,怎么可能出口作詩?便是有,也是如同大海中的幾顆珍珠,極為罕見!至于財富嘛,以前確實是人人安居樂業、無行乞之人,然而經過多年戰亂,早已不能和以往相提并論。”
“尚書大人真乃至誠君子!”金勝曼說道。
“過獎了!實話實說而已……”不哭窮,怎么好意思跟你們討要軍費呢!
見妹妹終于讓這個木頭人開口了,金德曼連忙道:“敢問尚書大人,不知圣上何時有空接受吾我朝拜?”
杜如晦說道:“圣上日里萬機,何時有空不是在下可以確實的,不過可以確定的是,圣上極為珍視新羅友誼,相信這兩三天,就會召見王女閣下。”
“多謝尚書大人告之。”
“尚書大人,圣上是不是三歲能作詩的珍珠?”金勝曼仿佛對楊侗很有興趣,“還有,我聽說劉太后夢黃帝而懷圣上,圣上出生之時,天降異象,九龍環繞……”
杜如晦都不知應該怎么說了,大隋沒有神化楊侗,誰想到偏遠的新羅居然視楊侗以為神,不過他也知道,這對大隋是好事,于是說道:“圣上乃是百年皇族龍氣之匯聚,承天道,繼大統,有這些異象也合理!不過時間久遠,圣上又是一個低調的人,所以很多異象并未外傳。我所知曉的也不是很多,不過有一件事,確確實實發生了……”